那锥心的痛感叫他瞬间清醒,他想起来了,清明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
烛火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发出啪啪的声响也变小了些,只感委屈地随风摇摆。
咔哒,开门声自屏风后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抬眼望去,是李贵。
他怀里抱着各种各样的小药瓶,见到他后,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跪下,“小王爷,你可终于醒了。”
药瓶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坠落声,谢琰低头一瞥,瓶身上的字叫他的心神颤了颤。
他移开视线,眼中的寒冰不化,牵出一抹自嘲的笑。
既是对他心口划了一道,又何必再送来一堆药。
晕厥前,顺亲王毫无波澜的眼神不断在脑海中闪过,他阖上眼,闷声道:“出去吧,本王乏了。”
“这可不成,奴才还要给您上药呢。”说话间,他拔开了药塞,倒了些药粉出来,“这药管用得很,小王爷幼时跌……”
“既是王府的东西,拿走,本王不稀罕!”谢琰赌气般背过身去,嗓音不似方才那般冷硬。
“可……”
只听到一个字音,声音就消失了,他心想,也对,李贵是父王的人,自是会站在父王那头,这王府终究不再是他的家了,鼻尖酸涩无比。
被褥下的人,时不时地抖动着,忽然,被褥被掀开,带着凉意的风灌入后背。
“嘶!”
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疼痛叫谢琰忍不住抽噎了一下,“轻点!”
听了他的话的人手上动作一滞,手上动作来不及收回,半瓶子的药粉倾洒而下。
谢琰忍着痛,转过身来,半屈起身子,“本王的话可是没……”话说到一半,他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