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众人瞧见,都不敢上前索要头筹之礼,一个个如失了声的哑人,除了观赏歌舞便是吃酒,就连交谈都小了许多。
然而,谢琰却依旧我行我素,殷勤地询问谢宁莞可要吃这个,可要吃那个,爽朗的笑声穿透丝竹声,直抵谢珩的耳中。
谢珩心里窝着一团火,瞧见谢琰笑得如此欢快,更是克制不住,望着空空如也的席面,咬牙切齿地问道:“赵靖瑄在何处!”
李广平打了个激灵,没想到谢珩会亲自过问,自知瞒不住,深呼吸后,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禀陛下,世子方才饮了几壶玉琼露,已是醉得不省人事,恐惊了圣驾,便先行回府了。”
谢珩轻哧,赵靖瑄那副鬼话叫人如何能信,他惯是会扮猪吃老虎。
方才伤在他手臂上的那一剑当下还隐隐作痛,思及那群碍事的黑衣人,他神色立马冷下来,问道:“苍术可回来了?”
话音刚落,苍术就从林子深处走进来,悄无声息地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谢珩的身侧。
他俯下身,覆到谢珩的耳边,轻轻地低语起来,就连站在一旁的李广平想要探听一番,都无从下手。
只见谢珩听完后,猛地从席位上站起,脸色黑得更甚,惊得正在跳舞的歌姬都吓得停下了动作,匍匐跪在地上。
谢珩一言不发,冷着脸转身往皇帐内走去。
进到帐子后,他大步逼近在软榻上歇息到秦皇后,秦皇后似有所觉,正做着美梦突然惊醒。
一睁眼,对上谢珩阴森的眼眸,瞬间从榻上坐起,心里狂跳了一瞬,面不改色地笑道:“可是宴席结束了?”
秦皇后嘴角挂着的笑是僵着的,可眼眸中的笑意是真实存在的,谢珩缓缓上前,坐到软榻边上,似笑非笑地道:“皇后可是做了美梦,笑得这般甜?”
秦皇后以为谢珩当真是夸赞她,关心她,笑意渐渐自然起来,正要开口,人被强行摁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