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日,华安殿的门终于合上了,谢琰坐在摇摇晃晃的轿辇上,手中捏着一叠的纸张。
风吹过,带起一角,上头赫然出现一张静默如画的面容,那女子黛眉轻蹙,朱唇微点,脸上的清冷之姿色溢于言表。
有不少路过的宫人瞧见,谢珩将画卷护得急紧,仔细一瞧,竟发现上头的女子与长春宫的莞贵人一般无二。
仅一个晌午,宫内便传开了莞贵人复宠的消息。
谢珩任之听之,晚膳时分,还亲自移驾长春宫,与苏慕卿一同用晚膳。
如此,宫中更是将陛下盛宠莞贵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谢琰望着苍术递上来的密函,轻哧,而后将密函放于烛火中,燃烧殆尽。
谢珩越是流连于长春宫里的莞贵人,越反常,但仅从只言片语,他还未猜出谢珩的意图是何。
当下,处理完正事,他马不停蹄地走出书房,回到寝殿。
一踏入殿,一心挂念着的人儿就印入眼帘。
谢宁莞坐在半开的窗台前,对月愣神,手上的书迟迟未翻动一页,更令他感到怪异的是,那书薄薄一本,还空无一字。
谢琰抽出她手中的册子,随意丢到小几上,从后抱住她,下颌轻轻压在她的发顶,轻声问道:“莞莞可是心里不畅快,为夫许久未见莞莞的笑了。”
自与赵靖瑄见过面后,次日清晨,谢宁莞就嚷嚷着要回王府,他念着她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便顺着她的意,匆匆拜别师兄,仓皇下山,才回到王府就被顺亲王唤了去。
这一来二去的,耽误了好些时辰,回府几日了,都未正经与谢宁莞见个罩面,每次不是谢宁莞睡下了,便是他又要早起办事去了。
今儿得了空,他便立马赶来了寝殿,生怕再错过了,只能瞧见她的睡颜。
谢宁莞动了动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轻阖起双眼,就这般静静地感受他身上的体温。
一只骨节分明的指节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再滑到僵硬的后背,脊背上感觉有只温热的掌心贴在上头,那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掌心中传递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