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甘涌上心头,他竟呜咽抽泣起来,成日被戴着的面具终被取下,他露出了真实的一面,孤寂又无助。
而谢琰的这一击,给谢珩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他不再追查谢宁莞尸身的去处,也不再理会朝政,整日将自己困在华安殿内,谁也不见。
可他的沉寂并未给谢宁莞的尸身带来片刻的清净。
几日后,待谢宁莞的气色渐渐恢复,谢琰着人去皇陵查探谢宁莞的尸身是否归位。
但来回禀的苍术给他带来了一个噩耗。
“皇陵中,永泰公主的棺木里是空的。”苍术直言不讳,并未做任何的铺垫,将所见所闻据实回禀。
谢琰冷哼一声,这样的结果他早年料到,可不想,赵靖瑄当真是个奸佞小人。
“红方!去告诉他,明日酉时,山脚下见!”谢琰捏紧双拳,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一阵风吹过,树影抖动,院子里的百年老榕树,摆了摆长长的榕须。
谢琰抽出苍术随身携带的佩剑,围着榕树来回穿梭,好似在与那阵风比武。
风停后,谢琰的剑也收了回来,额上滲出些豆大的汗珠,滑过眉眼,沿着高挺的鼻梁一路滚落,有几滴晶莹剔透的珠子挂在卷翘的睫毛上,他轻眨眼眸,凝结成珠的汗水晕染开来,模糊了视线,也刺痛了双眼。
泪水悄然落下,可他有一瞬间,分不清这是泪水还是汗水。
听到身后轻盈的脚步声,他连忙抹掉脸上的水渍,佩剑丢回到苍术手中。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云锦苍龙纹靴踏在零零散散的榕须上,阔步向着距离一丈远的谢宁莞走去。
他牵住她的手,指腹捂住她手心的那道伤疤,细细地摩挲,描绘,似要将那道疤印在心里。
虫鸟的鸣叫声不绝于耳,仿佛也在为他们清幽的日子增添些欢乐,这是独属于凌霄山庄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