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面哭丧的人家已经陆陆续续的，按照最初的记忆尸体是放在哪个位置，去把那个位置上的灰饱含着骨头一起装在盒子里面带走。

这也算是心里面一种慰藉，走在前头的人捧着盒子，后面的人搀扶着哭的无力的老人。

往外面走，谁都不敢去细想，盒子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不是自家的人。

义庄现在一时半会不能够住人了，老本上前来问，“我这些日子上衙门去住？”

听到这话的王春生不禁的接上话茬，“老本，你上衙门去住，可得找个澡堂子把身上好好洗洗。”

“别把衙门的弟兄们都给熏坏了。”

“咱们玉门镇也不缺水，平日里面怎么不见你自个烧烧水，洗洗，闻着身上的味，睡得着？”

“去，去，去。”老本眉头一挑，“我这身上哪里味道重了，你不要胡说。”

“你要是不信，你自个闻闻身上是什么味。”

老本不信的低下头，嘀咕着，“我这一个礼拜洗一次澡，哪里味道难闻了，我这一个狗鼻子还能够不知道？”

提起自己的衣领闻着，那一股酸臭味熏得他差点呕了出来，这时候想起来，昨天夜里面的时候，将洗脚水泼自己身上了。

所以才会有身上这么一股味道。

“你看，你自个是不是都受不了，就放过值夜的兄弟兄了。”

老本翻了一白眼，“臭小子，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谁家老人家身上没有一点味道的。”

天色不早了，等那些过来取骨灰的人走完了，他们也回镇上。

老本还是中途找了一个澡堂子，去将自己洗干净，热腾腾的水雾蒸的他干瘪的皮肤都要撑开了。

才回衙门，进到休息的厢房，闻着里面呛人的味道，横眉挑起，“你们这屋子里面比我那里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好意思嫌弃我这老人家身上味道重。

“老本叔，谁嫌弃你了？”

“春生那个混账小子，待会见着我少不了要说他。”

“春生那小子马上就要娶媳妇了，都不住在衙门里头，下衙之后就去人家姑娘家里头，献殷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