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光映窗的微弱光亮都觉得心烦。
只因幼年时,望舒那样磊落宁静的意象,被他亲娘日日挂在嘴边,夸得天花乱坠,却不是他的小字。
虽然他有出息,长大后,顺利抢了他哥的好意象,送给了他的心上人。
但,那人说她不想做月亮。
因此,萧怀瑾此生最恨月亮。
可他处理着公务,抬头又会突然对着架子上招摇的鹦鹉喊“昭昭”。
鹦鹉听后掀开一只翅膀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后矜持道:“坏东西,给我死!”
顷刻后,养心殿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纷意过来拉架,看着萧怀瑾半途蓦然收回手,珍惜地把鹦鹉托于手中。
他说:“她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推开窗就跑了。”
“那么寒的江水,那么冷的风,怎么不冻死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啊。”
“平时装怂货,跳江的时候她不怕死了,捅人的时候,她不怕死了,她胆子那么小,又那么大,全往我一个人身上使。”
“偏偏留下一只破鸟,还和她一个德行,打不得骂不得。”
“纷意,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朕几辈子前亏欠她吗,她怎么这样待我。”
闻言,纷意拉架的手僵在半空。
她本来只是养心殿一个二等奴婢,有一天突然被调走精心培养,先帝让她在九皇子十岁时,贴身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