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外面守牢门的人不见他,他扑通扑通的磕头:“我要见陛下,求你们让我见一见陛下。”
他就想问一问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刑部尚书第一时间把此事禀报到了裴凛的面前,裴凛本来不想再见厉大学士,但想到他跟了自己一场,到底还是见了他一面。
厉大学士看到裴凛,红着眼睛问:“陛下,我跟了你那么长时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这样难道不怕别人心寒吗?”
裴凛幽幽的望着厉大学士:“他们心寒什么,心寒你刺杀皇后娘娘被定了死罪吗?如果心寒,就给朕安份守已的过日子,不要总想着有的没的。”
裴凛眸光冰寒的望着厉大学士:“朕不会为任何情份动摇,还有厉大学士不觉得自己可笑吗?朕跟你讲人情的时候,你跟朕讲祖宗规矩,讲女子不得干政,讲各种道德礼制,现在朕跟你讲规矩律法了,你竟然跟朕讲情份?”
“若是你对朕真的有情份,就该想到若没有皇后,朕这条命早就没了,你但凡顾念点这个,就不至于派出那么多人去杀皇后。”
“你想的是什么,你想的是不想被女人指手划脚的,不想丢失所谓儒家的体统,你这样的人就是个腐材,整天按照儒家思想行事,你成也儒家思想,败也儒家思想。”
“人得灵活,在什么时候行什么事,而不是一味的迂腐,你看看你身后的家人,他们都会因为你迂腐的思想而倒霉,你问问他们,恨不恨你,后不后悔托生在你这样的家庭。”
裴凛说完不想再理会厉大学士,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厉大学士胆敢派人刺杀凤菁,就只有死路一条。
后面厉大学士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目光涣散而呆痴,最后眼见裴凛要走出去了。
他忽地冲出来抱住牢房门,朝着外面大叫:“陛下,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和我妻儿无关,求陛下看在以往我效忠陛下的份上,饶他们一命吧,别把她们充入教司坊去了。”
牢房门前的裴凛,默了默最后到底还是同意了:“好。”
他说完抬脚走了,后面厉大学士缓缓的跪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现在能保全住全家已是不易,他是必死的。
不过厉大学士这样干,并没有得到家人的原谅,个个冷漠的望着他,看他就好像看一个仇人。
厉大学士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半夜的时候,一头碰死在了牢门上。
刑部赶紧把这事禀报到了裴凛的面前,裴凛沉默了一刻钟后,下旨:“厉家所有人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