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叶攸宁抬起头一脸防备地看过去,坐在对面的是个中年女人。虽然这西北的风沙挺干燥挺催人老的,但这女人风韵犹存还有种野性的美。
叶攸宁笑了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大姐怎么称呼?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女人刚瞧见她这张漂亮得过分妖媚的脸一开始是带着点偏见的,这种女人能是什么安分的,就想着把天下男子都拜倒在自己裙下。不过这会瞧见叶攸宁这笑得有点憨傻的样子她又觉得或许自己想岔了,现在再看好像这种脸也没有多魅惑,倒是又多了几分天真娇憨的意味。
真有意思,同一张脸,竟能做到时而妖媚时而纯真。又纯又欲这种说法,她今日算是明白了。
“他们都叫我珍娘,至于要带你去哪,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珍娘好整以暇看着她,醒着的美人儿这会一双眼眸灵动得很,一看就知道心眼子不少,这会肯定在憋着什么坏。
“我奉劝你还是省点心的好,在我手下你根本逃不了。马车的窗户都已经钉死了,别费那劲。你老实配合一点,这一路上也能轻松一些不是吗?我现在没绑住你手脚,就是我最大的诚意。”
这珍娘真是把什么话都说了,叶攸宁往后一靠大有一种摆烂的样子:“我一个弱女子在这荒郊野岭的,就是跑掉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姐姐你大可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趣。”
珍娘表情略为复杂地看着她,随即大笑起来。这丫头的性子还真是挺对她胃口的,就是这长相不好,太漂亮了些过犹不及啊!
“姐姐哪里人呀?我瞧着姐姐这装扮倒想是江湖人,我最喜欢看江湖儿女爱恨情仇的话本子了。我最是羡慕江湖人的潇洒不羁,不像我这种深闺女子困在后宅一生。”
她说着那哀伤的神情十分到位,任谁看了不说是真情流露?
珍娘瞧见她这神情不像作假倒是对她多了几分共情:“像你们这些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哪里受得住江湖的风雨侵扰?说着羡慕江湖的潇洒,可这生活真让你们过上几日怕是得哭。”
叶攸宁有些不服气:“姐姐怎就知道我扛不住?我若不是从小身子骨就弱,早就流浪江湖去。”
珍娘笑着摇摇头,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犀利,这会跟她聊起来倒也很随和:“你喜欢江湖什么?潇洒不羁?怎么个潇洒不羁法?江湖从来都是打打杀杀,你当是游历山河呢?”
叶攸宁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我就喜欢江湖人做事随心随性,不受任何人约束。所以我就不能理解姐姐你了,好好的江湖人不去恣意潇洒为何要卷入朝廷争斗这个洪流里去?”
珍娘眼眸低垂,像是有一瞬间的低落,片刻后她仰起头红唇勾起:“小丫头这是套我话呢?”
叶攸宁歪着脑袋,继续装天真。
珍娘也不反感:“你对江湖人最大的误解就是江湖人恣意潇洒不受约束。丫头,世人只要活着就总有不得已的理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叶攸宁总算是听出了一点苗头,这女人可不是心甘情愿卷入这趟浑水的。不过想要策反怕是也不易,对方肯定是拿捏住她的命门。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叶攸宁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自己这一路过来的路线,在脑子里构成一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