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稚月回头,赫然会发现这正是在西林寺对妇女孩童施暴凶的李公子。

男人眼皮浮肿,面色张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要爆裂一般。

江稚月此时回头,更会发现对方明显是服用了违禁药物,情绪处于癫狂状态。

他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残忍又幸灾乐祸地笑,“别指望盛怀安会来救你,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因为你多管闲事,一大早就被盛老先生禁足了。”

“怎么,他没有临时通知你吗?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贱民就是贱民,果真如蚂蚁一样轻易就能碾死。”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男人癫狂而恶毒的声音,凑到了她耳边。

江稚月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她的灵魂都像被撕裂了一般,无论发出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就好像既定的死亡。

不会有奇迹发生,当她朝陌生人伸出援手的那一刻,她注定了必将被这份善意抛弃。

这个世界,绝对不能拥有的就是善心。

要做一个麻木,冷血,明哲保身之人。

哪怕所有人都活得猪狗不如,也不要多管闲事,她已然比多数同龄人幸运太多,八岁就逃离了贫民窟,逃过了被卖去当交际花,做妓女的命运,逃过了当童工的命运。

她还记得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逃离,永远地逃离。

永远不要融入其中。

江稚月知道男人想看到什么表情,他甚至掏出手机,准备将她脸上痛哭流涕的忏悔拍下来,分享给圈子里的人,供他们嘲笑、取乐。

江稚月脸上却没有悔意,她在男人洋洋得意最松懈之际,那只探到身后的手猛地扯下了发簪,狠狠地刺向袭击者的手背。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果断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