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在发烧。

楚君越不想闹出动静,尽量放轻了动作,拿着手电筒从医药箱找出退烧药,将她扶起来喂给她喝。

江稚月强撑着力气,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她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楚君越听见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地问,“会有人知道吗?”

男人薄唇止不住微翘,“不会。”

江稚月已经精疲力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躺在睡袋里,她脑袋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楚君越喉结上下滚动。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身上的大衣连一颗纽扣都没有解开。

这一夜,格外漫长。

江稚月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好,心里围绕着一股很不踏实的感觉,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她睁开眼会下意识的看向身侧,有没有多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楚君越一直坐在旁边,他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的指尖夹着未点燃的香烟。

他沉静的犹如一座大山。

江稚月的头越来越痛,小嘴呜咽的刚要忍不住发出声音,便被男人的大掌捂住。

她更难受了,还觉得委屈。

楚君越摸了下她的额头,烧没退下去。

她体质太差了,不过贫民窟出生的小孩都是如此,先天营养基础不良。

这种在儿时的亏空,后天很难补上来,加上她的处境并不太好,生理心理一直背负着双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