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敲响,林雨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爹你在里面?”
“进来。”
房门推开,林雨衫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袭天蓝色的短裙,将白嫩的肌肤流露在外,瓜子脸,小家碧玉,带着知书达理,聪明懂事。
将房门关上。
“见过爹。”林雨衫微微行了一礼。
拿着茶壶,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
望着眼前这张脸,虽然在笑,但眼角深处的愁容却无法掩饰。
红肿带着忧伤。
林卫勇心里怒火万丈,恨死了郑青,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一定将他五马分尸,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脸上适当的流露出父爱慈祥的笑容,指着边上的椅子,“坐。”
林雨衫坐在椅子上。
“爹!这么晚了,你叫我过来有事?”
“云逸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林卫勇问道。
“听说一点,他现在怎么样了?”
“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林卫勇收起笑容,面色严肃。
“还记得郑青?”
轰!
林雨衫脑中一震,娇躯剧烈颤抖,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一双美眸似乎要将他看穿,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了,“爹你这是何意?莫非觉得女儿还在想他?”
“别急,听爹慢慢道来。”林卫勇道。
“云逸这次的事情,远比你想的还要复杂。就连十八皇子也死在这次的事情中,十二皇子更是被废,九皇子只剩下半条命,到现在身上的伤势,还非常的可怕。”
顿了一下。
紧握着拳头,拍在椅子上。
“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负责此事的人叫萧然,和郑青是兄弟,他们的关系很好,想来你应该听说过。”
林雨衫不解,“就算这样,爹你亲自出面了,凭你的身份,天牢还在刑部的监督下,他们不放人?”
“嗯。”林卫勇重重的点点头。
“天牢虽然受我们刑部监督和指导,但管理权归神剑卫所有,灵神司也能起到一点作用。说句难听点的话,灵神司的话都比刑部管用。”
眼神阴冷,带着恨意。
“郑青离开京城的时候,将他的事情和萧然说了,别看他是个小人物。但他一直将郑青的事情,记在心里面。这次他就抓到了机会,想要趁此给我们狠狠的上眼药。哪怕爹亲自求他,放下身段,许诺各种好处,他依旧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打伤爹的人,更是将爹扔了出来,还狠狠的羞辱一顿。”
“这、这……”林雨衫不知道如何是好。
望着林卫勇。
“爹你就不能再从朝廷那边想想办法,将云逸救出来?只要陛下开口,卫勇一定会没事的。”
“爹也这样想过,但难呐!”林卫勇叹了口气。
“爹刚才和你说过,连十八皇子都死了,十二皇子被废,九皇子只剩下半条命,陛下现在还在气头上,今儿早朝匆匆的废掉十二皇子以后,便愤怒离去。这个时候过去,无疑是雪上加爽。”
面色凝重。
“等到明日早朝,定然会有大臣提议,将此事定下调子,再重新出考题,商议日期,准备秋闱的事情。爹为官这些年,也有不少政敌,如果今晚再不做出行动,将云逸救出来,一旦明日尘埃落定,他将彻底危矣。”
叹了口气。
他开始打感情牌。
“此事可大可小,只要萧然肯放人,爹在暗中周旋一下,上下打点一二,就能将云逸捞出来。虽说无缘秋闱,但也不会被责罚。若他坚持不放人,咬死了往死里面整,云逸这次将在劫难逃,重一点甚至被发配边疆,永远为奴。如果真是这样,一辈子也就完了。”
林雨衫不是笨蛋,也不是花瓶。
结合他前后所说的话,明白了他这次叫自己过来的意思。
“爹你想让我去求萧然,让他网开一面?”
林卫勇再打感情牌,重重的应了一点。
“林家的所有希望,都压在你弟弟的身上,若他出事,香火也会跟着中断。若他被发配边疆为奴,你娘一定会很伤心,到时候哭的死去活来,甚至会丢掉半条命。到时候这个家,也就这样完了。”
深情的望着她。
“爹这些年来没求过你什么,爹这次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只要你肯出面,萧然有很大的机率,看在郑青的面子上放人。爹在这里向你保证,只要你弟弟没事,哪怕你再和郑青联系,爹也不会阻止。”
林雨衫不知道如何走出书房的。
站在莲藕湖这里,望着湖中的莲花,发呆了好久。
这时。
她的贴身丫鬟走了过来,面色关心:“小姐您没事吧?”
回过神来。
林雨衫收起心里复杂的心情,摇摇头,“我没事。”
进了卧室。
将几封书信揣进怀里,再次出了门。
“小姐,老爷那边已经吩咐过了,如果您要出门,可以坐轿子过去。”
林雨衫停下脚步,冷冷的望着她,语气坚定,“你去告诉我爹,不要派人跟着我,这次我自己过去。”
“这、这……”丫鬟迟疑。
“如果不行,这事我就不问了。”
“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请示老爷。”丫鬟道。
急忙离开,到了书房这里,将消息和林卫勇一说。
沉吟一下。
林卫勇下定决心,让她一个人过去。
得到命令,林雨衫离开府邸,向着萧然那里赶去。
到了这里。
敲响院门。
咚咚!
“萧哥你睡了吗?”林雨衫道。
望着夜空中的月色,自嘲一笑,都已经这个点了,谁还不睡?
坐在门槛上,依靠着大门,准备等他明天早上出来。
咿呀!
院门打开,金一开门,望着门口坐着的林雨衫,有了智慧的他,虽然还很低,但也是智慧。
微微一愣,然后开口。
“你找谁?”
林雨衫美眸一亮,激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找萧然。”
“你是?”
“你就说是郑青的朋友。”
“你稍等一下,我去告诉主人。”金一道。
将院门关上,向着内院走去。
卧室中。
萧然睡的很香,这时金一的声音传来,“主人外面有个自称是郑青的朋友找你。”
“???”萧然睁开眼睛,一连串问号。
从床上下来。
走了过去,将房门打开。
“老郑的朋友?”萧然问。
“嗯。”金一重重的点点头。
“不应该啊!老郑在京城的朋友很少,除了我们几个,其他的人虽然也有来往,但都不熟。”萧然奇怪。
“是个女的,长的还很漂亮!”金一划重点。
“女的?”萧然更糊涂了。
如果是小周的朋友,半夜找上门,还是个女的,还可以理解对方找不到小周,来他这里询问小周下落,好找小周要钱。
毕竟这家伙办事不靠谱。
就算现在成熟了一点,还是不够稳重。
“走,去见见。”萧然道。
出了门。
到了院门这里,金一将院门打开,萧然走了出去,望着门口的林雨衫。
第一反应,这姑娘的确挺漂亮的,也有气质,穿着得体,看来是大家闺秀。
“你是?”萧然问道。
“能进去说?”林雨衫道。
“行。”萧然点点头。
带着她进了大厅,金一倒了两杯雪参茶,放在萧然和她的面前。
喝了一口茶。
萧然问道:“你是老郑的朋友?”
林雨衫苦涩一笑,美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伤,从怀里取出几封书信,放在萧然的面前。
“有一次我出门,正好碰上送信的人生病,对方我也认识,得知他要给你送信,没经过你的同意,便将信留下了。本打算找个时间送给你,一直耽搁到现在。”
萧然拿着信,信已经拆开。
眉头一皱,神情一冷,取出信看了起来。
信是老郑写的,告诉他在边疆安好,在几场小的战役中表现良好,得上面看重,现在已经升官了,还说让他勿要牵挂。
将几封信全部看完,内容都差不多。
将信放下。
“你是林雨衫。”萧然试探的问道。
结合眼下,还有老郑之前说的那些话,又如此在意老郑的书信,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
“嗯。”林雨衫大方的承认。
“他离开了这大半年,我非常想他,不怕你笑话,每到晚上,我脑中总会出现他的身影,一举一动,朝夕相处的日子,历历在目。在见到他的书信以后,仿佛见到了他本人。每次睡觉时,将这些书信放在枕头下,仿佛他时刻守在我身边。”
“唉!”萧然叹了口气。
这事他也没辙。
“本以为我这辈子,一直到死,会被爹囚禁在府中。没想到这次却出现了转机,云逸考场作弊被关押在天牢,他走投无路,找到了我这里,想要让我出面,找你说情,放他一马,这才让我出来。”
萧然望着她,等她下文。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云逸他不懂事,连作弊这等重罪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这次正好给他个教训,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省的他出来以后,继续无法无天,仗着家中权势胡作非为。”林雨衫道。
“你真的这样想?”萧然持有怀疑态度。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必要骗你!爹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能够护他一时,万一哪天爹退下了,没了爹的庇佑,谁还能护住他?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不止他要倒霉,就连整个林家也要被连累。有这次的事情做教训,在里面好好改造一下,出来以后,爹至少还在位置上,给他谋一个富贵不难。就算退下了,以我们家这些年来攒下来的钱,也足够他安心生活,衣食无忧。”
“你看的倒是很明白,比其他人看的要远。”萧然点点头。
“按照他这次所犯下的罪,三年牢狱,不会被发配。此案归我们管辖,应该会在天牢服刑。”
“这就好。”听到弟弟没生命危险,林雨衫彻底放心了。
萧然道:“你这次来找我的目地,应该不止于此吧?”
“我放不下青哥!这大半年来,心里想的都是他,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关押在府中无法出去。这次对我来讲是个机会,我想要你帮我。”林雨衫郑重道。
“你要去找他?你可知道他在哪里?”萧然反问。
“不知道!”林雨衫摇摇头。
“大夏边关那么多,但再多,总有一个数,这里没有,我就去另外一处地方找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放弃!”
望着萧然。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了今晚,以后再想要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
扑通!
林雨衫跪在萧然的面前,目光坦诚,“萧哥我求求你了,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放不下青哥!”
“你、你让我很为难!”萧然道。
“求你了!”林雨衫哀求。
“也罢!我就帮你一次。”萧然无奈答应。
心里补充一句,做兄弟的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谢谢!”林雨衫感激。
“说出你的计划。”萧然道。
“我想趁着夜色,离开京城,乔装打扮,扮成男儿身,混入商队中,先去最近的边关。”林雨衫道。
“你只是先天境,这一路注定披荆斩棘,充满了危险,你可要想好了。”萧然提醒。
“纵死也无悔!若见不到青哥,我宁愿就这样死去。”林雨衫道。
“老郑他没有看错人。”萧然被她折服。
这女子明事非,知书达理,于郑青来讲,是一桩好事。
取出一些雷珠交给她。
迎着她疑惑的眼神,萧然道:“你别小看它们,这些雷珠的威力很大。一般的大宗师根本就抵挡不住,有它们在,足以保你安全。只要你注意一点,足够你找到他。”
“谢谢萧哥!”林雨衫感激。
“从我的推断来看,老郑很有可能去了以下三个地方之一,龙城、无泪城、云城,你去这三处地方找到他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