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娘搀扶住几乎要被吓到站立不稳的父亲:

“爹爹,我问你,争县的赋税,你拿了多少?”

县丞更是如遭雷击。

要说这为什么背靠大树好乘凉,各县却并没有像是丰县那样,眼巴巴的凑上去归顺。

还不是因着赋税。

以往的赋税是要层层上交朝廷的,可如今朝廷没了,各县的官府却还在运作,也依旧要求百姓们交税。

一个县一年的赋税,对于这个破落地方来说,都相当于是天价了。

这样大的一块肥肉,但凡是有些贪心的,都不会愿意松手。

从前还有朝廷辖制,现在可没有,大家想吃几口吃几口,因此现在还没有归顺的四县,基本都是往赋税里面伸了手的。

半晌后,争县县丞才哆嗦着唇:“两,两成……”

他又急忙为自己辩解:

“并非是我要拿,实在是这各处上下都在拿,若我不拿,我便是他们的肉中钉眼中刺,县令为何去世,不就是因着他不肯让那些人动粮仓吗?”

“说是酒后失足落水,我亲眼瞧见过尸身,那分明是利器入心脏而亡,他是被杀死的!我若不与他们一道,只怕下一个失足落水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