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快点把巫医打发走,忽然转念一想,也许……他身上这个毒,巫医有办法呢?
王妃身上那么邪性的东西,巫医不是照样有办法吗?
他想到这一点,心头激动,“巫医,不知能够稍留片刻?”
苏南衣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倒乐得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点头答应,“好,我就在这里等王爷。”
度拙本想把人请进屋里去,在这儿实在有些失礼,又一想王妃的屋子现在是那么一番德行,还是算了,还不如院子里清静。
“也好,请巫医稍候。”
度拙说完匆忙进了屋,几个丫环婆子识趣地退了出来。
苏南衣想了想,对一个丫环招了招手。
“去,请你们二公子过来。”
“是。”
丫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巫医说的,总归是没错的。
苏南衣回头看看达尔勒,他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即便如此,苏南衣仍旧可以感觉到他眼中的神色,以及面具掩盖下波涛汹涌的情绪。
“可还忍得住吗?”
达尔勒垂眸,浑身的气势泄了一半,“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苏南衣不去探究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他想留下我的意思,应该是让我替他解毒,你怎么看?”
达尔勒呼吸微滞,“他的毒有解?”
苏南衣自信道:“在别人手里或许没有,在我这儿,有。”
达尔勒并不觉得她是说大话,这个女人的本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何况,还有如此大的胆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女子。
苏南衣也不急着催促他给出答案,也不会去劝他大度,什么毕竟是父子之类的话。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岂是那么简单的。
一句父子,就被束缚住,一点点血脉,就被强拉硬扯在一起的人太多。
血缘这东西,最是没有道理可讲,只因为流着的那一点点相同的血,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人,甚至有多么厌恶,都和那个人摆不脱。
何其悲哀。
屋子里度拙的声音打断了苏南衣的思路,他现在如同一只疯了的兽,嘶咬着一切他以为对他有害的东西。
“你说!是不是你让人把菲拉弄走了?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