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被两边拉扯。
她不想再受苦,这种难受比凌迟好不了沙,可她也不想少活十年。
十年啊,整整十年!
人这辈子有几个十年?
谁知道她还剩下几个十年?
她思索半晌,也没有决定,又忍不住问:“巫医,那慢解的法子是什么?”
“慢解的法子就是于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感觉不到难受,但不能根除,身体被伤了,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虽不至于减寿命,但也无法再像常人一般了。”
王妃的喉咙发堵,心里像着了火,“无法像常人一样,是什么意思?”
“面上、身上会有一些淡红色的斑,出入最好戴面纱,尤其是在夏季,另外,不能吃冰的东西,夏季也不能用冰降温,冬日炭火不能太热,发物不能再吃,肉类和辣的也不行,包含要清淡……”
这算什么?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这不行,那不行,还剩下什么行?
“虽然限制多了不少,但寿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这是此法最大的优点,王妃可以考虑。”
苏南衣面不改色的说完,连语调都没有变。
没有知道她此时心中的想法,反正……王府覆灭就在不久之后,你这王妃,怕是也做不了多久了。
一边是十年,一边是正常生活,王妃简直崩溃。
嬷嬷在一旁紧抿着嘴唇,她也不敢轻易多说一个字。
这种选择,岂是她一个下人能够随意给出建议的?
无论选了哪种,将来王妃都会觉得,没有选择的那一种最好。
房间里很静,似乎可以听到烛火跳跃的声音。
王妃内心极具挣扎撕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答案。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还有下人们请安的声音。
“二公子。”
巴朗来了。
苏南衣也不慌,王妃倒是眼睛亮了,像是瞧见了主心骨。
“巴朗,是你吗!”
巴朗站在外屋,适应了片刻,“是我,母亲。您身子如何?”
“母亲很难受,”许是见到了亲人,王妃一下子委屈起来,刚才心里的难过和拉扯,在这一刻积蓄到了顶峰。
她哭起来,眼泪汪汪,眼睛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这一哭,感觉更是刺痛难忍。
巴朗挑帘进了屋,看到苏南衣的时候,微怔了一下,随即也就明白过来。
现在王妃的病找了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找个巫医也是正常。
他也正想问问巫医情况如何,还没等开口,王妃就先哭着向他说明了那两个选择。
一听到说是蛊,巴朗也吓了一跳,看看苏南衣,以眼神询问。
苏南衣也没回应,反正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