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也没跟着进来,她感觉,达尔勒似乎也不太想让她见到珍娜生病的样子。
苏南衣手握着夜明珠进来,达尔勒走到床边,声音温柔的轻唤,“珍娜,我回来了。”
里面悉悉索索,半晌有人答音,声音很小,夹杂着痛楚。
达尔勒眉头紧锁,伸手拉起床幔。
床幔也是厚重的黑布,还很光滑,苏南衣低头,发现这床上用的所有床品,似乎都很滑。
一个瘦小的身影缩在床里,但她没有靠着墙,四周什么也没有,身上也没有被子,就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身上的衣裳也是滑滑的布料,尽管如此,她好像特别的不舒服,似乎布料挨着她的皮肤不是什么享受的事,而是痛苦万分。
她抬起头,很清秀的一张脸,但好像很久没睡好了,眼睛下一片青黑,眼睛无神,偶尔有光芒闪过,也是一片惶恐,嘴唇干裂,甚至有干涸的血。
看到苏南衣手里的夜明珠,她立即别过头,用手捂住了脸,嘴里低低叫了一声,好像这点微弱柔和的光,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痛苦。
她抬头捂脸如此简单轻微的动作,又让她“啊”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充满痛苦。
达尔勒在一旁双手握紧,咬牙道:“就是这样,不能见光,怕水,而且身上的衣裳也成了痛苦,哪怕再滑的料子也像刀割一般,躺下更是不能,平时的时候就站着,实在熬不住了就这样缩一会儿……”
达尔勒无法再说下去,垂眸恨道:“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把这些加诸在我身上。”
苏南衣沉默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世间事情就是如此,不痛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如果此时发病的是王妃,只怕达尔勒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而现在,发作的还有他的妻,他就如此痛苦。
“可有救吗?”达尔勒抬头看着苏南衣,眼神充满期盼。
苏南衣略一点头,“有。”
达尔勒的眼睛瞬间亮了,嘴唇都在微微颤抖,“那……你有什么条件?”
苏南衣走到一旁,把夜明珠放在身后,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大公子果然聪明。”
“你我素昧平生,这种救命大恩,总是要有条件的,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
苏南衣笑了笑,眼睛看着达尔勒,光润的脸庞映着夜明珠的幽光,皎皎似明月。
“大公子,给你这种药的人,是谁?”
“……”达尔勒一怔,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是个问题。
他拧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