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虎低笑一声,“杜二爷这一手高明,一锤定音。时候不早,折腾得也够久了,这样吧,我设宴款待?等喝完了酒,我派人送你们下山!”
杜单号哪还有心思喝酒,只想着快点离开,“不了,多谢大当家,我还是尽早下山,也好回去筹钱。”
“也好,”周玉虎也不强留,招一招手,立即有人上来把杜青月带下去。
杜青月尖叫哭叫,又踢又闹,却根本无济于事。
杜单忠把心一横,带着杜青川和杜青莲走了。
直到到了山底下,看到自家的马车,坐进去的那一刹那,杜青川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杜青莲,语气幽幽,“没看出来啊,二妹,你心够狠的。”
杜青莲睁开眼睛,目光幽深似潭,看不见底一般,“大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上山的祸事是你惹出来的,话是你说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我有关系吗?”
杜青川被噎了一下,“哼,但愿你能真的问心无愧。”
“当然。”
杜青莲又闭上了眼睛。
杜家人一下山,前厅顿时恢复了安静。
苏南衣看看垂着眼睛装木头人的金道长,“道长,你还会相面啊?”
金道长掀眼皮看了看她,“公子何意?”
“不如你帮我看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富贵命?”
她微眯着眼睛,和金道长的目光一撞,隐约似有火花。
金道长勾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怪异的笑,“当然,公子的贵气不可比,不可言传。”
“是吗?”苏南衣脸上也不见喜色,“那道长有没有给自己看过?您的运气如何?”
金道长目光锋利沉凉,似冰冻的锋刃,“公子难道不知吗?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给自己看。”
“为什么?怕看出自己什么时候死啊?”苏南衣问。
她说得露骨,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火药味儿弥漫在整个大厅。
周玉虎眯着眼睛遥遥看来,一言未发。
金道长低笑几声,“公子这话说有意思,人都有一死,死,贫道并不怕。”
“那道长怕什么?不怕鬼,不怕死,那这天地间可还有道长敬畏的?”
金道长一甩手中拂尘,“不可说,不可说。”
苏南衣似笑非笑,“道长好定力,但愿眼力也好,我倒希望我能有天生的贵气。不过……”
她话锋一转,“恐怕不怎么准,这杜小姐现在处境也不怎么样,贵气没成,受罪倒是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