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急忙劝道:“是,夫人说是极是,族长您也别生气,即便是书宇少爷长那么大了,不也照样……唉。”
李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抄起杯子“啪”一声摔碎,“混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胡氏,你想死吗?”
胡氏吓了一跳,满脸惊恐的躲在族长身后,又嘤嘤的哭起来。
族长一见,霍然站起,“吴氏!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我们的面尚且如此,我们要是走了,你还不立即把她打得落胎?”
李夫人不慌不忙的看着胡氏,“我大概放纵了这个小贱人太久,让你们都不记得,谁才是李家的当家主母,我吴氏是什么脾气了。”
族长勉强按下怒意,“你想作甚?”
“我想作甚?”李夫人哧笑,目光在他们几个老家伙脸上掠过,“李氏全族因何为举家从老家搬到京城来你们不会忘了吧?是因为胡氏这个小贱人吗?不是,是因为我的丈夫,是因为我吴氏通情达理!”
“我们李家有什么?若不是我的丈夫,你们安能有好日子过?一个个吃香喝辣,穿绸裹缎,今天买房子明天置地,你们凭的是什么?我且告诉你们,我丈夫死了,儿子死了不假,但我吴氏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还有娘家兄弟,还有女儿!”
李夫人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一道冷厉声音,“不错!姐姐说得好!”
众人皆是一惊,扭头看过去,就见吴修穿着薄甲,挎着腰刀大步走进来,目光森严看向众人。
李夫人抬抬下巴,腰杆也硬了。
众人顿时噤了声,吴修走到李夫人身侧,“姐姐,你还有什么说的,尽管说,想骂的尽管骂,我看谁敢把你怎么样!”
李夫人心中发酸,眼睛有些泛潮,但她强忍着没哭,“树朝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族中的事也顾及不了,这样吧,我自请除族,以后和李家宗祠各不相干。”
吴修怔了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反正以后也是一个人,什么族不族的无所谓,这么大的家业,吃喝也够了,要是再和族里联系,那些人哪血鬼似的,还不如早早脱离。
她说得轻松,其它人可都炸了,族长族老包括胡氏在内,全都一脸的惊愕。
“你……”族长又惊又怒,说话也得注意措辞,“你怎可如此?”
“ 我为什么不能如此?”李夫人冷然道,“反正你们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们,互相看不上,树朝又死了,何必相看两生厌,除了族,以后各不相见。”
“你……你除了族,这家业……”另一个族老忍不住要说出真心话。
“家业与你们何干?”吴修握着刀柄道,“这些年你们占李家的光还少?不然本将就与你们算算帐!”
几个人又不敢吭声了,胡氏也有些慌,“夫人,这……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李夫人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劝我我?将军前脚死,你后脚就勾结这些老不死的来逼迫自家人,你安的什么心?你肚子里的杂种究竟是怎么来的,我还没查清楚呢,你倒上窜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