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把阿朗弄到哪里去了!”
夏染哧笑一声,“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吧?他去了哪,为谁去的,你不知道?”
男人神色一僵,脸上又有几分悲伤,“是,他是替我去的尚书府,但我也不是有意,我那天刚好身子不适,我……”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原本清润动听的声音,变得暗哑,粗糙,像是破风箱,别提多难听。
他一呆,双手捂上喉咙,眼睛瞪大,“我的嗓子怎么了……你们把我怎么了?”
夏染手指掏了下耳朵,苏南衣淡淡道:“没怎么,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如实说了,自然就会让你恢复。”
在男人怒视的目光里,她无所畏惧,浅浅笑了笑,“一柱香的时间,说不说,在你。”
说不说?他现在根本没得选,他做得这一行,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都非常的重要,要是成这么一副公鸭嗓,哪还有客人?
他双手抠地,眼白布上血丝,微启唇道:“好,我说,你们要问什么,问吧。”
夏染拍了拍手,“很好,先介绍你自己吧,还有和阿朗的关系。”
“我叫阿星,和阿朗是同乡,几年前一起从老家逃荒来的,我们没有别的手艺,也不认识几个字,正好就……”
他抿了下唇,垂眼看着手指,“慢慢的我们红了,也经常出入一些官员的府上,其实我也知道,我们也就是那些官儿,那些有钱手里的玩物罢了,就和一个物件儿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阿朗心大,他……他总想着存够很多的钱离开,想自己开铺子。”
“他经常说,以色示他人,能得几时好?我不懂,但又没办法说服他。十六那天晚上,有人来 挑人,本来该去的是我,但阿朗不知从哪里听说,说是去尚书府的,那样高的门第,阿朗不想错过,所以,他就想央求着我,我没办法,只好谎称还约了客,让他替我去了,谁知道……”
他说到这里,难过的垂下头去,“谁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夏染和苏南衣、陆思源彼此看了几眼,谁也没有说话。
阿星又继续道:“我隐约觉得,阿朗只怕是出了什么事,但无论我问谁,他们都说,根本不记得有这么回事,一定是阿朗自己出去偷偷跑了,我根本不信,可是后来,容妈妈警告我说,不准我再打听此事,我……”
夏染对苏南衣道:“容妈妈就是他们那里的主事人,寻常象姑馆大都是男人, 可他们那里却是这个容妈妈,颇有几分手段。”
苏南衣略一点头,并不太感兴趣,“所以,你也就不再明着打听,直到今天在街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