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脸色微沉,“越是如此,越不可瞒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你?”
云柳垂下头,犹如温柔的天鹅,“云柳好着呢,没有人敢欺负我,我是不小心自己碰的。”
“胡说!”太妃语气加重,“碰能碰成那样?”
她看向云柳身边的丫环,“你说!”
丫环吓得扑嗵一声跪下,“回太妃,是……是苏小姐。”
云柳喝道:“不许胡说!”
丫环往上叩头,“回太妃,奴婢不敢胡说,适才在门口我们遇见了苏小姐,她要带王爷出门,我们姑娘就劝说了几句,谁知苏小姐出口就伤人,说王府都是太妃和王爷作主,轮不到姑娘操心,还……出手伤了姑娘。”
云柳抹了抹泪,也提裙子跪下,“太妃,原就是云柳了的错,怪不得苏小姐,王爷喜欢她,愿意和她一起,云柳自是高兴,云柳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全,毕竟前阵子刺杀王爷的人还没有找到,苏小姐应该是不知道此事的。”
太妃听了眉头微蹙,一时没有说话,她手里轻轻转着一串佛珠,屋子里静得能够听到佛珠转动的微响。
半晌,太妃微合了眼睛,叹了一口气,“闫嬷嬷,带云柳下去,找太医好好瞧瞧,可别留下什么疤痕。昨天宫里不是送来两匹湖锦?柔软凉爽,拿一匹给云柳做新衣吧。”
“是,老奴这就去,”闫嬷嬷福了福身,低头看了看还跪着的云柳,面带微笑,“云柳姑娘,随老奴来吧。”
云柳对着太妃叩了叩头,“多谢太妃,云柳先告退了。”
出了院门,云柳对闫嬷嬷道:“就不劳烦嬷嬷请太医了,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伤。”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太妃的吩咐,老奴不敢怠慢,伤在姑娘身上,太妃也是心疼的。”闫嬷嬷目光在她的脖子上一掠,“瞧这红的,还是看一看,抹一点药膏的好。”
“是云柳不懂事,不该和苏小姐起冲突,她是未来王妃,她说得对,本就是要当家作主的,我这个身份……”云柳垂了头,帕子压着眼睛。
说到这里突然又惊觉了什么,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院门口,压低声音乞求,“嬷嬷可千万别跟太妃说这些,云柳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不敢让太妃生气。”
闫嬷嬷点点头,“云柳姑娘的心意老奴明白,姑娘还是听从太妃的安排吧。”
云柳见拗不过,只好跟上。
北离王府虽然不是皇宫,但皇帝为了表示对太妃的孝心,派了几名医官常驻王府,所以太医很快也就到了。
细细看过云柳的伤,对闫嬷嬷道:“嬷嬷放心,姑娘这伤无碍,也不会有疤痕,过几日就好。”
闫嬷嬷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那姑娘且歇息着,老奴去拿湖锦来。”
送走太医和闫嬷嬷,云柳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