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相沉沉看了二人一眼,背脊比之前更为沉重了,“大乾,当真没有机会了吗?”
老人世代的荣华都与大乾江山挂钩,可以说祖祖辈辈的精力都放在了大乾。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避开了那个最不愿提及的话题,想着凤息梧此人素来洒脱,又重情义,把大乾拱手相让,总能留住大乾的国号。
可却没想到,此番回来的凤息梧,本就是奔着和过去告别而来的。
他心里最后一丝念想,注定不可能得偿所愿。
也是感念于他曾经的恩情,凤息梧坦言道:“相爷辅佐三代帝王,应该很清楚国号对一个王朝意味着什么。
相爷既不想百姓再遭受战火之苦,便应该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之理。”
大乾的国号一日不该,王朝内外的人都只会当大乾还是昔日之大乾。
外邦欺负,子民怀疑,还有部分打着先皇正统的名义清君侧的乱臣贼子都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看了一茬又一茬。
除了满足一部分大乾旧人怀旧的心情,只会耗损新朝国力,从实质上讲,凤息梧和新朝都没有丝毫助益。
闻相闻言,沉沉叹了口气,“也罢,终是老臣奢望了。
二位请回吧,王爷举事之事,老夫会准时出现的。”
于公,闻相将先皇之遗诏传给凤息梧,助他上位,保大乾子民免于战争之苦,他无疑是成功的。
于私,看着自己兢兢业业守了五十载的大乾江山就要改朝换代,饶是素养沉稳如闻丞相,亦做不到心平气和的继续与凤息梧二人把酒言欢。
陆卿菀和凤息梧也知道这一点,听到闻丞相委婉的逐客令后,亦不曾恼火,转身就走了。
只是临走前的,凤息梧将那道遗诏留给了闻相。
“皇兄既将此遗诏留给三位,那便应该由三位来公布此遗诏,本王自己拿着,不合适。”
闻丞相接过那遗诏,无声的目送二人出了书房。
亦是凌晨,凤息梧身份特殊,不用怕宵禁,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回府。
坐在马车里,陆卿菀问凤息梧,“池家和南王府,还需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