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几步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胸口。
“我父乃是为掩护北府铁骑撤退而与北魏大军鏖战至死。
战场混乱,北府铁骑无暇顾及他遗体,才会让他流落至蛮夷之地,英魂至今都不得归家,但这不代表你这等跟红顶白的小人也可以侮辱他。”
满朝文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回过神来后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无论如何,摄政王妃你也不能出手伤人啊!
这是勤政殿,不得带兵器进入,你不知道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陆卿菀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像是蚊子在叫。
“都给我闭嘴!”
陆卿菀冷眼扫过全场,“我父战死沙场,我夫身陷重围,我现在是赤条条无牵无挂,你们跟我讲规矩,讲礼仪。
规矩礼仪能让我父死而复生,能让我父摆脱重围吗?
能吗?!”
她声音嘶哑的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充斥着仇恨的眼神直直地瞪着所有人。
文武百官皆被她这样的眼神震撼到了。
陆卿菀死死地盯着上首的凤青恒,哑声道:“今日我就问你一句,能不能出具国书,让程九霄交出我父遗体?
能,便以大乾皇帝之名护我大乾三军之威。
不能,就撤了我父亲所有的爵位,只要他不是大乾的朝臣,与朝廷再无一丝瓜葛,我不会再要求朝廷任何。
我父的遗体,我自己会想办法带回家。”
出具国书,任免陆震霆的爵位,这些事情其实也在干政的范围。
然面对这样的陆卿菀,没有一个人再好意思拿后宫干政的理由来让她收回这些话。
南王痛声道:“皇上,战况瞬息万变,非我等一言一语能左右。
然陆侯已经阵亡,于北魏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恳请皇上出具国书,要求北魏交还陆侯遗体,以慰陆侯和阵亡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一个阵亡名将的遗体流落在他国,这不仅是陆震霆这个将军自身的悲哀,更是对大乾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