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笑嘻嘻的拆台,“明明是之前练习时在划水,没有尽全力,所以昨天猛一用力,今日才会手酸。”
一针见血。
老大瞪着这个只会拆台的弟弟,“谁说的,我昨晚回来还抄了一个时辰论语,可能是昨天下午没让手臂放松,昨晚又保持了一个时辰写字姿势,今早手臂才会酸。”
老三嬉笑着,也不接话了。
“擦点药酒明天就好了,快吃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周善这会儿也到了,他每日上学前都会先经过周府,叫上三兄弟一块去。
小胖墩一看到周善为不吃了,撅着屁股滑下凳子,朝他跑过去。
用油腻腻的小手抓着他的裤脚叫哥哥。
“你吃好了吗?哥哥要去上学了。”
“不要。”她紧紧的抓着周善裤脚。
周善将她提起来放回她的位置上,“你先把碗里的稀饭吃好先。”
“你要不要再吃点?”裴绣对周善说道,又按住还要爬下去的闺女,把饭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着,“先把饭吃了才能下去,不能浪费。”
“我吃过了不吃了。”周善摇了摇头,“你们好了没有,快走吧。”
小胖墩听到,又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跑。
昨天几个哥哥跟娘都不在家,她都哭惨了,这会儿不能让他们再跑了。
“娘在家里陪你,哥哥们要去读书。”裴绣把她手拿开,就见周善袖子上印着一个油油的手指印。
再看看裤脚上,也有两个小手印,周善哭笑不得,“你看你干的好事,我呆会儿要怎么去上学。”
“老二的儒衫先拿一套给你换上,你身上的脱下来洗,今天太阳大,很快就干了,等你下学过来再换回去。”
只好如此了。
等他们匆匆出门时,小麦还哭得稀里哗啦的。
之前都不会如此,可能是昨天大家都不在家,她找不到人,吓坏了,今日才会这么粘人,不让哥哥们走。
她费心的哄了一会儿,把昨日他们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拿出来给她玩,她才停止了啼哭。
把孩子哄好了,她也能把府里的事情理一理。
京城居住不宜,物价又高,下人的月钱今年也要提一提,开销比辽东大多了。
幸好周成升官了,俸禄翻了一倍,各种补贴也多了,不然真的要开始吃老本了。
她自从来了京城后也一直琢磨着怎么钱生钱。奈何宅子太贵,买了手头就紧了,铺子又没有合适的。
京城权贵云集,铺子也是热销产品,地理位置好的,一有人抛售都不用流通就没了。
僻静一点的,价钱再低也不会低到哪去,毕竟是京城,但是却不好做买卖,不容易出租。
她想着等几个小子旬休日,一起去临县庄子上看看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临县紧挨着京城,是京城的附属县城,离京城近,交通又方便。她想去田庄看看佃户的种植情况,顺便去临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铺子。
钱放手里不会增多,买房买地置产才能增值增收。
刚把事情理一理,数了数钱,银杏就来禀报说门房送来了一张请帖。
她好奇的接过,来到京城有一个来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请帖。
他们家也勉强算是新朝新贵了,但是太上皇身体不好,大军刚出征,太上皇就又中风了,而且还传出了病危的消息,宫里已经准备上白布了,王公大臣都减少宴客。
很多人都猜测太上皇之前可能并不知道削藩一事,皇上怕又发生静太嫔那样的事,禁止闲杂人等去打扰太上皇养病。太妃们、皇子皇孙日常也只能在寝宫外问安,所以等大军出征后,太上皇才得知,气急之下才病倒了。
她打开请帖翻看了一下,是皇后的娘家信武侯太夫人七十大寿。
皇后成婚后,就跟随当时还是辽东王的新皇去辽东就藩,三十年来只寥寥的见过几面。
新皇继位后,加封信武伯为一等信武侯,信武侯也一越成为京城的顶级权贵。
现在风头正盛,又逢老太太大寿,信武侯当然要大办露露脸。太上皇已经日薄西山了,他不打算顾忌。
帖子的寿宴日期是五月二十日,还有半个月,还有时间准备一下寿礼。
刚刚算开销还没算人情往来,想起这些又是一大笔,京城官宦人家多,随礼也多。
想到这里,她打算去库房看看,以前辽东王府还有淮南王都送过一些好东西,也不知有没有适合当寿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