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明停顿了片刻，发现有些东西是真的回不去了。

其实他也不是现在才发现的，而是从战场上回来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他一直选择视而不见，他以为只要他坚持和以前一样的习惯就能回到过去。

可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徒然。

“你在这里歇会儿，我去做早饭。”吴毅玦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早就过了王明这个阶段了。

这时楚念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闷闷不乐的王明，她拉了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楚团子看到她尾巴摇得快要冒火星子。

楚念忙回房给它倒了一盆狗粮出来，楚团子低头就开始狂吃。

“嫂子，以后老大就交给你照顾了。”王明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他发现她的身上有一股磅礴的生命力，是那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扎根发芽的东西。

“他既然选择留下，我当然不会辜负他。”楚念神色淡然。

王明看了她一会儿，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吴毅玦会喜欢她。

“嫂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是真的怎么都想不通，那么多刻骨铭心、那么多相依为命的过去，怎么就说忘就忘。

“你问。”

“我和老大同生共死，曾经一起经历过无数战役，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可为什么他现在开始了新生活，只有我还在怀念过去？”

“因为人生是向前的，当初你们生死与共，那是因为你们处在那个阶段，但过了那个阶段之后，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人生来就是孤单的，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早晚有一天都会分开的。”

这一点她早就看清楚了，所以她不会强求任何东西。

楚念的话让王明陷入了沉思，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人生确实是这样的。

当初和他们一起浴血奋战过的战友在退伍之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开启了新生活，只有极少数的人还聚在一起。

人生，分别才是常态。

“我明白了，谢谢嫂子为我解惑。”想通之后，王明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轻了许多，这种感觉让他如释重负，恍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