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始终清楚自身伤痕皆源自贤妃之手,甚至自上次事件之后,贤妃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倒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季挽歌不禁轻叹一声,言语之间似乎对这位弟弟生出些许怜悯之情,接着又道:“我方才前去探望他时,竟发现他的手背上的伤疤还有近几日新生的。”
“既然他对此心知肚明,那么当初在御花园内,当你遭林婉诬陷之际,他为何未能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如果他但凡说几句话,我们也定能像皇上求情。”
“且观其私下所为,实难将之与怯懦之人联系在一起,所以他故意没说?”
“说了也是挨打,不说也是,不如说出来的话,你还能庇佑他一二,这点不算聪明。”季白缓缓抬起手边一缕如丝般柔顺的秀发,轻轻凑近自己鼻尖轻嗅一番,而后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低语道。
此刻,二人虽正探讨着严肃正经之事,但其举止却是亲昵异常、亲密无间。
只见季挽歌猛地抽回自己的发丝,并狠狠瞪了季白一眼,此举反倒引得季白眼中笑意更浓。稍作停顿后,她方才开口回应道:“只因他并不相信于我。”
“就连我刚刚去说了几句话,季锦安都特别谨慎。”季挽歌叹了口气说道;“在皇子府内长大的孩子早熟我知道,可在贤妃那里待了几个月后,反而更加谨慎了。”
“那孩子谁都不信。”
“不过他也是个有想法的,既然知道利用我扳倒贤妃。”季挽歌往身后硬邦邦的胸膛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又道:“不过,我也不是白利用的。”
“你想怎么做?”季白提了兴趣,他知道自家小公主最有想法了。
只见季挽歌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宛如一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般,慢悠悠地说道:“他莫非真当除掉了贤妃之后,往后的日子便能够一帆风顺了不成?别忘了他可是父皇亲自从皇子府选上来的?”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又补充道:“且不说良妃一直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即便是他寄养于贤妃膝下,可由于护国公府的沈长风时常在宫中往来穿梭,深受贤妃的影响,想必对这季锦安也是难以生出半分好感与待见之情的。”
“沈长泽对贤妃这个姑姑也不亲近。”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蔫坏蔫坏的,轻轻拍了拍自家相公的大手,压低声音,柔声细语地道;“会有他求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