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一番，便能够从他那微微压制住却依旧有些上扬的嘴角当中，隐约看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之情。

再瞧那边的三皇子季锦河，只见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足以塞进一整个鸡蛋似的。

显然，对于眼前这场波谲云诡、充满算计的局面，这可是他生平头一回亲眼目睹呢！

也正因如此，就在这一瞬间里，他望向季挽歌的眼神已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轻蔑与不屑之意。

“季挽歌，事已至此，你究竟打算怎样来处置我？”林婉心里很清楚，这次自己算是彻底失败了，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败在这个人的手上了。

倘若日后还能再有这样的机会重来一次，她暗暗发誓，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狼狈失态的。

听到这话，季挽歌只是一脸冷漠地回应道：“你呀，就该庆幸自己有个好父亲。”

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为了维持目前这种各方势力相互制衡的微妙关系，皇上是绝不会这么快就让林将军倒台的。

毕竟，唯有良妃的娘家以及林将军府上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具备与护国公府相抗衡的实力！

制衡之道，父皇运用得总是那般出神入化，仿佛一切权力与利益的纠葛，都在他手中化作了和谐的乐章。

季挽歌深知，权力若不受制约，便如脱缰野马，横冲直撞，最终伤及自身。

而制衡，则是那精巧的缰绳，既能驾驭权力，又能保护王朝免受其害。

在朝堂之上，父皇巧妙布局，让文臣武将相互牵制，既避免了某一势力独大，又确保了朝纲的稳定。

父皇善于洞察人心，利用人性的弱点，将制衡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所以季挽歌从不觉得自己做的某些事可以瞒的过父皇。

她这个自认为孝顺的女儿，自然不会让林婉死了，更不会让良妃与林将军府之间的纽带轻易断裂，但饶她不死，惩罚却仍需施加。

“女子之颜，犹如花瓣之娇嫩，最为珍视。”

季挽歌的嘴角轻轻勾起，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然而那抹笑意却如同浮光掠影，未曾触及她深邃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