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点燃一根烟，去了抽烟区抽了一根烟，回来的时候，看见宋乔已经能动了，站起来了。

“白总。”卓文泽进来，顺手搀扶着宋乔往外走。“我扶着您。”

“嗯。”

宋乔也没推拒，顺着他的力道，将身体渐渐站直，脚有些软，只能慢慢往前挪动。

一边往外走，她一边低声道，“是我害死了阿饶，他才二十出头，那么年轻......”

卓文泽见宋乔还沉浸在这里头，蹙了下眉，然后叹气道：“即便是不救您，他也活不了。”

“为什么？”宋乔不明白，偏头看向卓文泽。

卓文泽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上面是他去现场派的车上的火被扑灭以后的残骸。

“这里，他坐的位置下面就是炸弹，他当时只要先下车，你们所有人，必死无疑。”

宋乔......

难怪，自始至终，阿饶就一动也不动！

她当时还以为他因为推自己才没时间下车！

见宋乔不说话，卓文泽叹了口气道：“在道上混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得乐且乐，因为不知道那一天，命就没了，想乐也了不成了。阿饶一直很开心，这就够了。”

宋乔第一次听到这种道理，下意识地深深看向卓文泽。

卓文泽又叼了一根烟放进嘴里，不过并没有点燃，好似只是安慰自己，咬着烟，一边搀扶着宋乔往外走，一边道：“我其实之前同阿饶一样，因为一些原因走上了那条路，从此就过着朝不保夕，今日不知明日的生活。其实，我当时也想好了，即便是死，我也不亏，至少我每天都过得很舒坦，这就够了！”

“你舒坦吗？”宋乔突兀地问，而且这话有着莫名的歧义。

饶是卓文泽这样的人也被问懵了，甚至脸微微红了下。

不过到底是老姜，他也只是笑了笑道：“嗯，之前，现在，都很舒坦。”

宋乔莫名勾了下唇，终于看起来不似刚刚那样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