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兰放在身侧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如果说刚才是因为生气导致她脸色惨白的话，这会她脸色惨白，完全是因为恐惧和心虚。
她没有办法直面过去的事情，所以只能通过对沈茉好，来让自己的良心好过。
和其他人一样，她觉得沈茉拥有自己女儿的心脏，她补偿了沈茉，就等于间接性补偿了陈窨。
但是现在……
纪南乔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提醒她，当初她做了多少蠢事。
纪南乔眼神冷漠的扫向陈家人：
“你们都不无辜。”
“所以不要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来想着怎么弥补阿窨了。”
“因为阿窨告诉我，她并不需要。”
纪南乔嘲讽一笑，打算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转身直勾勾的看向不远处的沈茉：
“沈小姐，你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大动作。”
“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件件都帮你记着呢。”
“你要是夹紧尾巴做人还好，但你若敢继续挑衅我……”
纪南乔红唇勾着嗜血的笑，眼神幽深，令人生出无限恐惧：“你试试。”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茉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想到纪南乔刚才的威胁以及她狠厉的眼神，她小心翼翼的吞咽着口水，心脏跳动的愈发厉害。
她一直都确信自己的心脏是陈窨的，怎么现在不是了呢？
纪南乔一定是在骗他们。
何秀兰单手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神色疲惫到了极点。
沈茉主动走过去坐在她身侧，顺势抱住她的手臂：
“干妈……”
何秀兰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抬眼冷漠的看着她：“沈茉，你告诉我，你的心脏究竟是谁的。”
沈茉眼底迅速蓄满泪水：“当然是阿窨姐姐的啊……”
“干妈，我没有必要骗你的，我经常能够感受到阿窨姐姐的存在，而且自从我换完心脏，我的饮食习惯和阿窨姐姐就越来越像了。”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何秀兰抿唇，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纪南乔刚才那样说？”
“当年的事情基本没人知道，她却那么清楚，甚至连细节都对得上。”
沈茉眼眸轻闪：“干妈，纪南乔多狡猾啊，她这次回来肯定就是想报仇的，所以她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