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决绝出声,打定主意,不毒杀崇明帝誓不罢休!
祁长瑾平静沉思了半晌。
他的下场不会好,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论上刀山下火海,既然自家妻子想做,索性就拼尽所有,同女人一道去冒险做个尽兴!
不再阻止女人强烈冒险的复仇心,“既然你执意动手,那我今日就派人去长临岛。”
祁长瑾也不是第一次派人去长临岛了。
上次在青州,就让人往长临岛运了不少自己的私人物品。
打料要是女人执意不和好,就厚颜无耻跟到海岛去。
接下来的一月,云皎月制香之余,都在着手让分散各州的‘侄子’按计划行事。
让霜商烟景,小心地飞鸽传书,传递消息。
又一月,京中渐次出现返魂丹出世的传言。
崇明帝一接到消息,就急不可耐,命人四处搜寻拥有返魂丹的落魄商户。
帝王老况,愈受疲态折磨。
他有心无力管着朝中臣子,乃至放手让九皇子陈煜处理政务,命祁长瑾帮衬着摄政。
时间一长,躲在储君背后躲清闲的崇明帝,记性越来越差。
他屡次没想起几乎半年之久没有出现在京都的陆乾。
甚至偶然想起时,还口不择言,盼望着他早就在外被匪军截杀。
随着放弃抵抗匪军的州县越来越多。
匪军日渐逼近京都。
崇明帝早前在各地建立的成熟信息网,渐渐信息也传递得不再那么便利。
京都人人自危,都在想自己能逃到哪里,匪军何时能攻入京都。
这日,诏狱狱卒忙着敛财赚外快。
收了主动送上门的钱财后,不客气地对人破口大骂,“就凭你这仨瓜俩枣?还想买通我们给上医夫人穿小鞋?!”
一把推开穿得轻薄满身脂粉气的女人。
“我告诉你,我们上医夫人最缺的就不是银子。”
“她牙齿缝里随便吐出点东西,都够我们吃穿不愁几十年!”
掂量着沉甸甸的银子,“我们呢,也不计较你贿赂官差的罪过。”
将银子塞入怀中,嗤笑道,“这点银钱……就当你孝敬我们哥几个了!”
女人气愤,被推倒在地后,不敢对着狱卒大骂。
惨兮兮爬起来,委屈道,“可这是我存了三个月的银子!”
“你们既然不肯答应给云皎月穿小鞋,还收我银子干什么?!”
狱卒不耐烦握住刀柄,拔刀恐吓。
“还废什么话?”
“趁我们还没改变主意追究你贿赂,直接滚!”
争执的声响惊动刚从外头传信回来的烟景。
烟景古怪地盯了女人几眼,越看越眼熟。
这……
是姜王府姜世子曾经的妾室?祁雅儿?!
烟景自打跟着云皎月,就没见过祁雅儿。
还是那回自家夫人嘱托聂韬去找祁雅儿杀之,命人作画多看了几眼才记住。
可怜陆崇身死,本就心灰意冷的聂韬,一直没找到祁雅儿。
便辞了官离京,再无踪迹。
烟景闻着女人身上一股子廉价熏人的脂粉味,上下打量对方暴露的穿着。
从祁雅儿面容依旧细皮嫩肉,推测出她是重操了旧业为妓。
这么一想,又摇首觉得不对。
京都为妓者,打扮不会那么寒酸。
正是捉摸不定,狱卒指着烟景道,“这是上医夫人身边的婢女。”
对着祁雅儿冷笑,“别怪我没警告你。要是再不走,到时候让烟景姑娘知晓你想为难上医夫人,你可就真走不了了!”
烟景一听祁雅儿还有坏心思!
手里拎着食盒,指着祁雅儿利落道,“狱卒大哥,麻烦你们将她押进诏狱。”
“我先去通报夫人一声。”
“若夫人没有改变主意,就请你们找个牢房,将人杀了。”
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诏狱还方便杀人!
狱卒们收了烟景额外的体己钱,二话不说去拽自投罗网的祁雅儿。
将人拖进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