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一把将带头说话的銮仪使夫人扯到黄贤跟前。
黄贤此生最恨者,便是銮仪使夫人这样的人。
他的亲妹妹何尝不是这些女人口中的小女子。
云皎月猛地推了一把女人,单手抽出黄贤身后差人手中的长剑。
剑刃泛着凉飕飕的冷光抵在銮仪使夫人身上,吓得人往后爬了几步。
“我知道世上由来多缺陷,只是我未曾想过,无耻之人竟然如此多。”
云皎月轻笑,一步一步走向要杀鸡儆猴的对象。
此刻那些施压祁长瑾的女人纷纷拿团扇遮掩住敬茶张开的口,瞪大眼睛敬畏不已。
内院静默片刻。
云皎月握住剑柄搭在对方脖颈一侧,逼迫,“现在,当着黄内侍的面再说一遍!”
“你能做到任我割开脖颈动脉,以身平息祁家怒火,就为不伤祁家之心吗?!”
銮仪使夫人吓得结巴,“我……我……”
不停偷瞥黄贤,希望这位新内相可以卖自己一个面子,劝阻云皎月动刀。
云皎月递进一寸距离,“既然銮仪使夫人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愿意捐身殉国,舍命让长瑾消气。好让他与宁顾行,继续当个左辅右弼的臣子和睦相处了。”
銮仪使夫人身子抖如筛糠,“不不不,我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你又凭什么慷他人之慨?凭什么胁迫祁家原谅杀人犯?”
云皎月不屑扔掉手中的长剑。
长剑哐当一声鸣响,在场再没有人敢插手人命过节。
云皎月脚步沉重,面带威胁铿锵顿挫。
警告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你们心里清楚!究竟是长瑾有铲除异己之心,还是你们非要将铲除异己的污名冠在他身上,要将其当作为宁顾行夫妇开脱的免死金牌!”
“另外,我奉劝你们一句,大齐武将不止宁顾行一人!”
“在座的女眷,家中不知父兄夫君有多少是武将!”
“若大齐离了宁顾行,就一副步履维艰的模样,那不知你们有何颜面与必要,让大齐万万百姓心甘情愿将脂膏双手奉上供养!”
黄贤被云皎月接二连三的愤懑质问,心中莫名荡气回肠。
他挺直脊背,单手摩挲腰间象征内相的象牙牌,“今日侍郎府内院所见一切,回宫后我必会一一禀告陛下。”
銮仪使夫人腿软得站不住,被婢女扶起后面色惨白。
丢了脸面主动往人群后走去,找了个地方坐着降低存在感。
适时,薛福儿回来了。
薛大人早已领着一无所知内院发生何事的同僚,率先一步进了宫。
前厅剩下的宾客,除去武将外,文官寥寥可数。
薛福儿脸上胭脂晕染大半,“五日前,裴瑰重金聘请了精通西洋钟表的工匠,工匠已经招认,自己被迫拆卸西洋钟偷偷嵌入刀片。”
“我父亲要求市舶司提举将留档记名的簿子调出来,发现西洋钟除去入港时有人短暂查验,并无其他人接触。”
“反倒是裴瑰,八日前曾奉陛下之命到市舶司挑选到侍郎府的贺礼。”
事情经过到现在已经明了。
祁家的血案,就算不是本意要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