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蕖浓密眼睫低垂。
未曾想到,云皎月被宁顾行落井下石极尽为难。
竟然还愿意以德报怨,主动关心裴瑰?
她这个妹妹……
真是比以前还要仁慈。
云皎月才没那么深明大义。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只要获利够大,又不践踏自己的底线。
别说宁顾行曾经屡次为难她,就是把刀架到她脖子上见了血!
但凡她还活着,下次也还能做生意。
“不孕症这种病,大多都是源于肾虚、肝气郁结,或者痰湿内阻、瘀滞胞宫。”
云皎月没法亲自去给裴瑰诊治。
只能尽可能地分析病因,开出适合对方的药方。
“抛开肾虚有许多证型,譬如肾阳虚、肾阴虚、肾气虚、肾阴阳两虚等类型。”
“直接从常见病因来倒推的话,无非就是先天不足,情志失调,房劳过度,久病伤肾还有年老体衰。”
云皎月分析了一通,裴瑰在京都可以请御医问诊治疗。
除去情志失调以外,其余的病因若有,也不可能治了九月之久都没痊愈。
云皎月扯住林芙蕖的袖子,急不可耐想排除病因。
饶有兴致问道,“义姐,裴瑰她是否长胖了?”
林芙蕖半带疑惑回答,“我平常甚少遇见她,她失子后,除非后妃邀约,平常不会出府。”
像是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了。”
“三月前在西宁侯府的婚宴上,我见过她一次!”
“那会儿安远公主再嫁,裴海带着儿女出席。我远远看着,裴瑰身形纤细不像是长胖的模样。”
林芙蕖分享着西宁侯府诡异的氛围。
估摸着是考虑到隔墙有耳,同云皎月一道进了舱室。
点起油灯后,“说来奇怪,宋小侯爷好歹是裴瑰表兄,西宁侯夫人从前也甚是疼爱她。”
“结果一桩婚事下来,我与薛福儿刘蓉,竟齐齐没瞧见过她展颜的模样。”
“连裴海,竟然都没同自己的亲妹妹西宁侯夫人多说几句话,这些举动实在反常。”
云皎月机敏察觉裴氏一家,或许出现了利益不一致的问题。
失笑道,“还真是有意思。”
云皎月绯红薄唇轻抿着勾笑,油灯暖光打在人脸上。
从林芙蕖嘴里探听到西宁侯府发生的细枝末节事情,颇有些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看到。
嗤笑摇头,“从前西宁侯夫人裴沅同裴家连枝同气,是因裴家是她的娘家,是她的依靠。”
“现在西宁侯夫人有了康健的儿子,更有了身为一国嫡长公主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