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透彻传至耳畔:
“你希望朕如何处置你,是就这样算了?还是小惩大诫?”
“亦或者,是逆群臣与宫外百姓所愿,继续固执己见地砍了你?!”
云皎月目光沉着平静,她清楚崇明帝虽贵为大齐之主,却实在鼠肚鸡肠。
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就算她逃得了死罪,她所在意的人,也必不可少会被帝王之怒牵连。
没有主动再进殿内。
就地跪在门外,对着崇明帝端方恭敬行了个大礼,“陛下。”
“我自知罪孽深重,是有幸得了宫外民众同情,才侥幸让陛下再议我的生死。”
云皎月紧抿薄唇深吸了口气,脑海闪过一幕幕和祁长瑾相处的片段。
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后悔。
一字一句铺垫道,“当日,我在西宁侯府救安远公主于垂危。”
“那时西宁侯夫人曾说我年轻,还不知道家的重要性。”
“如今想想,为人女儿与妻子,不论我对外有无错处,都该维护自家声誉。”
云皎月心情沉重,“我不后悔对吴千动手。”
“但我确实不该将帝师府和学士府,置于被外人指指点点议论的境地。”
云皎月回忆过去几月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希望因为自己想离开京都,就连累帝师府和祁长瑾被迁怒。
克制心底翻涌情绪,“陆大人一生刚直……”
听见自家女儿疏离的称呼。
陆崇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皎月,你想干什么?”
云皎月直视崇明帝,虔诚道,“他毕生所愿就是做个尽心尽力辅佐您的臣子。”
“而我的夫君,他五岁启蒙,十八年来无一日不砥志研思。”
“我不愿意因我一人之过毁誉两府,更不愿天下人往后提及陆大人时,会说他治家不严教导无方,讥讪他连治家的能力都没有,更遑论辅佐您治国。”
云皎月心里一揪一揪地疼,话语顿了顿。
强硬控制自己的情绪,呼了口气叹惋,“自然了,我也不想让斗筲小人,以贬低我的方式折损我夫君。”
“所以……”
“陛下,我云皎月自请和离。从今日起,再不做祁长瑾的妻子,另割舍与陆大人的父女之情,发誓终身不再进京都一步。”
话音落下,臣子们瞠目结舌。
陆崇怔怔愣在原地,步入中年甚少会焦灼。
痛心这个女儿过于懂事,“皎月,你这是干什么?”
“身为你的父亲,我不怕外人会编排!长瑾是你的夫君,他自然也不怕!”
“陆大人不必多说了。”云皎月斩钉截铁打断陆崇的话。
清楚明了自己的选择,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在京都官妇之中,唯有她牵扯进不少让人说闲话的事情当中。
先是宁顾行雨夜搜查,再是姜王妃闯府,现在又牵扯进杀人未遂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