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见状,忙是给都察院的官员们都使了个眼色。
这么些年,以三寸不烂之舌对骂帝王,是他们都察院该干的事情。
纷纷挺直脊背站起来,“陛下,陆大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您要是因为臣子的赤胆忠心而迁怒,那您就真的成了昏聩无能的君主!”
“还请陛下千万要饶恕陆大人!”
刘大人目光如炬,娴熟地将视线定格在议政殿的柱子上。
认真劝诫,“陛下,臣想留名青史已经很多年了。”
“陆大人的忠言逆耳,您若真听不进去,那臣就血溅当场明志!”
“如果不能辅佐君主继续贤明,那臣就在君主昏聩之前,尽最后的绵薄之力!”
崇明帝头痛欲裂。
几十年的朝堂,回回群臣激愤,刘彼这个刺头就要拿撞柱子来威胁他。
分明是拿捏了他年事已高,越来越注重百年后的名声。
不想和这群迂腐一根筋的臣子继续掰扯。
捂着胸口,单手指向徐公公,“你还愣着干什么?”
气急了,“这些人不听朕的话,你也不听?”
“还不快把那个不识好歹的云皎月关进诏狱!”
徐公公鞠躬屏气,应道,“是。”
云皎月自崇明帝赐死她到现在,一直在观察朝上的情形。
崇明帝已经越发昏庸。
也不知道今日在朝堂上吵得脸红耳赤的官员们,将来会是怎样的下场。
徐公公走向云皎月,无能为力示意道,“祁夫人,请吧。”
云皎月点头,跪太久起身时膝盖酸痛。
双腿持续了几秒的弯曲,顿声道,“有劳了。”
陆乾眸光震动,愕然凝望着云皎月往外走的背影。
喉咙里堵了东西似的,发不出一个字。
说不出是担忧更多,还是疑惑更多。
怎么会……
一个胸有成算最惜命的人,真的就这样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砍首刑罚?
云皎月往殿外走了几步,闭眼深吸午后略带温度的空气。
尽管表面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掀起巨浪。
面圣之前,她让黄贤去做两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