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肩膀,为张贵人说好话。
哽咽道,“张贵人每天天不亮就来看望小主子,每回都是看完了再去给皇后娘娘请的安。”
“就说这小半月,您还躺着没去给小主子请脉,她就陪在小主子身边了!”
云皎月住在毓庆宫时,每日基本卯时初就会起床!
卯时初,也就是五点!
显然张贵人每日去看望九皇子的时间,只会更早。
这种行为,除去母爱使然的原因以外。
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缘由。
梁锦越说越悲怆,鼻涕横流,找不到锦帕。
直接用袖子擤着鼻涕,“昨天我收到风声,说今早张贵人会被送出宫。”
“我怕九皇子会因这事情大哭大闹顶撞陛下……”
“特地去问太医院要了不少蒙.汗药,让御膳房和我关系交好的御厨,将药混在了糕点里。”
“也不知道今日九皇子醒来,会不会怪我。”
云皎月细眉稍稍挑了挑。
她之前就百思不得其解,张贵人哭天喊地,为何九皇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是因为下了蒙.汗药。
抬手拍了拍梁锦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心道,“等九皇子醒来,你不妨推脱是他自己睡死了。”
云皎月不好将话说得太明白。
张贵人这次出宫,是活不了了。
没见到生母最后一面。
即使梁锦是打着为九皇子好的名义去做,也不会得到原谅。
梁锦重重呼出一口白气,没往深处想云皎月的话。
他袖子湿了一半,自顾自道,“好在张贵人是富贵还乡,生下过皇子。”
“想来她回了栾都道,日子也不会太差。”
话毕。
云皎月眼角余光瞥见有宫女陆续从九皇子的房间出来。
她们捧着各式各样五色缤纷的糕点。
云皎月眼皮子蓦地跳了几下,脑子里冒出异样的想法。
下意识问道,“梁锦,你是将蒙.汗药混进了什么糕点里?”
梁锦鼻音浓重,“是栗子糕。”
“御膳房连着五六日做了这个糕点,小主子每晚睡前饿了都会吃。”
还没缓过神,解释,“我昨夜特地将糕点放到了凭几上,他饿了肯定会吃!”
栗子糕三字传入云皎月耳畔。
她猛地快步走到门口,视线搜寻宫女手上端着的花鸟画平底瓷碟。
果不其然,瓷碟里……
有色泽艳丽,用栗子泥夹金糕片和澄沙馅的栗子糕!
只是那平底瓷碟上的栗子糕,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是完完整整摆放!
足足有七块,连边角的轮廓一丁点都未残缺!
云皎月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意识到——
张贵人砸瓷器的动静震耳欲聋,哭喊声尖厉,足以能传到偏殿!
被下蒙.汗药的糕点既然未动。
那不就说明,方才张贵人和黄贤争执间的所有对话,九皇子全听见了?!
不管九皇子是出于什么原因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