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厂公……”肛门松弛。
措辞着半天,难以找到文雅说辞。
于是笑了笑,“总之再加肉桂一钱,巴戬天、枸杞、补骨脂、益智仁一钱半,最后再加龟鹿胶一钱即可。”
边写边嘱咐小太监,“记住了,除去煅牡蛎粉之外。”
“剩余的药,都要放在药罐子里煎上一炷香的时间。煎完后去渣留汁,再放入煅牡蛎粉调匀了内服。”
“每日一剂要内服三次,先服用二十天,等二十天后我再来给厂公您复诊。”
这个治疗直肠脱垂的药方,二十剂为一疗程。
一般来说配合固脱收敛散外用,最多一个疗程后,排便肿物脱出这种情况会不再有。
不过要是想彻底痊愈,让肛门的括约肌功能正常。
按照徐公公的身体情况,估摸着还要再吃上个八九十剂药。
满打满算,一个月时间足够旧疾痊愈。
云皎月将自己的那一张药方收好,放进袖中空间里。
药方一式两份,就算以后徐公公想诬陷她下药害他,都不用怕。
徐公公凝视云皎月的眼神略略少了戒备。
他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药方,从药方上的字迹看,云皎月此人生平也没读过什么书。
记得青州暗探所传来的消息说,云家并不珍爱这个女儿。
想来这孩子能有今日的医术和成就,私下下了不少苦功夫。
恍惚间脑海中浮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那时候也是因为不愿人欺负,才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往上爬!
眯起眼睛问,“祁夫人,你是陆大人收来的女儿,不知在你心中,我和你父亲陆大人比起来,是如何形象?”
云皎月愣住,阴森森的口吻不知怎的竟和入冬有些应景。
感觉屋子里窜进了一股冷气。
打了个冷颤,沉吟半晌道,“厂公是想听实话,还是奉承之语?”
“自然是实话。”
云皎月挺直脊背,抬起下巴正视道,“都说小人有恶中之善,君子有善中之恶。”
“说明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能一概而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陷。”
“厂公能坐到如今堪当内相的位置,我认为必有常人难及的过人之处。”
“好比我父亲刚直,厂公圆滑。”
只不过太过刚直的人,会被人评说迂腐。
太过圆滑的人,又会被人说是奸佞。
说到底,在她云皎月看来,陆崇和徐公公都能受到崇明帝重用。
就说明崇明帝本身就知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陆崇一派代表帝王对臣子和对百姓的良心,一个国家要是没有了良心,那就真离亡国不远。
而徐公公则代表着帝王本身的私欲。
司礼监直接对帝王负责,因此无论是参与政治还是干预经济和军事,都是得崇明帝应允。
内臣无法左右老练的帝王,只能成为帝王的马前卒。
当马前卒也有当马前卒的好处,譬如敛财和残害对崇明帝来说无关痛痒的几条人命。
这些话,云皎月并未全说出来。
捡了些能听的说,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