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目光停驻在云皎月身上,眸光凌厉幽深,满是考究意味。
被威胁后,杀意浓烈,“一式两份?”
“祁夫人这是信不过我?怕我拿到药方痊愈后,会陷害你给我胡乱诊治?”
云皎月神色平静,并未因对方的恼怒而惶恐。
嗓音冷傲幽幽道,“厂公,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方才将药方里的大半药材都写了出来。”
“我想,这足以表明我救治您的诚心并不假。”
徐公公摩挲着温良玫瑰椅扶手。
暴怒的情绪被整日里命人熏着的安神香压下不少。
他能坐到司礼监掌印这个位置,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重复云皎月方才说的话揣摩。
黑眸厉色一闪,沉下脸,“你刚刚说并不会主动告知派遣所谓何事?”
双眸冷冷眯着,反应过来,“祁夫人……你这是想问我借几个人办事,再灭口啊!?”
云皎月不置可否,自然是要灭口。
否则借用的人手回了东厂,就会告知陈平。
亦或者是越级上报告诉徐公公,她命他们带走了一群商户。
要真出现那样的情形,用不了几个时辰,徐公公就会知道和姜王府谋逆相关的商户之家上了京都。
“厂公。”
“你若是应下我的要求,我保证你这病不出两月就能好。”
徐公公敛下神情,眸子里透露出的危险气息,犹如千斤重石压在蝼蚁之上。
压迫感扑面而来,多年来的旧疾搅得他每日不得安生。
要是能治他的旧疾,区区几条人命……
为他死,是他们的荣幸。
陈平幽寒眸子满是不悦,他根本不愿意自家师父的旧疾被治好!
旧疾也是疾,只要是疾病,总有早日死了的机会。
只要自家师父死了,他这个二把手也就能晋升成为一把手!
意识到徐公公动摇了收拾云皎月的决心。
急了,“你肯定是在诈我们老祖宗!”
“你肯定是想骗几个人去办事!等办完了事,再一不做二不休杀掉。”
“到时候你给出的药方没用处,我们手底下的人又死无对证,那我们难道还能找你对峙不成?”
云皎月进了这私宅好些时间。
对伴君如伴虎的高位者,早已少了许多从前的畏惧和紧张。
看出司礼监的这对师徒私底下,并不算一条心。
“陈内侍,我开始相信厂公说你并不精通人情世故。”
早就看小肚鸡肠的陈平不顺眼,声音缓缓从喉咙里传出。
清冽嘲讽道,“精通人情世故者,多半都是聪明人。”
“显然……你并不聪明。”
陈平瞳孔猛地震了震,目光森冷似冰,“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内侍们口中尊贵的二祖宗!
若有朝一日自家师父下位,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大齐内相!
后槽牙紧紧咬着,嗓音从牙齿缝里迸出,“祁夫人,你是在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