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淡然的脸庞,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暗涌四起。
“我父亲对宋元清上心至此。”
“他丝毫不顾忌发妻和我这个儿子的感受,是打定主意要以平叛的军功换宋元清一命。”
阴沉道,“宋元清如今虽在牢狱,但陛下明摆着就在护他性命。”
“在过去一月,除去宋枝每日都去送她亲手做的吃食以外,任何人都没能进狱中见他。”
云皎月短暂陷入迷茫,那股难以从无尽黑暗中挣脱出的无力感。
仿若将自己变成了犹斗的困兽。
晃过神,尽管压在身上无形的沉重感难以散开。
但她根本不怕进退维谷!
困兽又怎么样,该争该斗的时候,就不能屈服!
相较于束手无策,她更厌恶自己被束缚的窘迫!
眸中划过危险精光,冷冷道,“西宁侯远在汝州,他心里再偏袒宋元,也护不了他。”
“你不是说宋枝每日给他送吃食?”
“那就从宋枝入手。”
云皎月从轮椅后头绕到宋琰面前,半蹲下来仰视。
认真道,“宋小侯爷,我只再问你一次。”
“宋元清的命,还有安远公主的驸马之位,你想要不想要?”
“若想要,别的都不要管。他的命,我去拿!”
宋琰眼神幽深,垂眸凝视对方。
曾几何时做梦都想要的驸马之位,如今热忱的情绪竟然不高。
恍惚片刻意识到什么,目光忽而凝滞住。
出神过后,回答道,“要。”
“我答应你,绝不会让陆大人家的女公子被我西宁侯府祸害。”
云皎月打量着宋琰,确定对方没有在说假话。
许诺,“我这两日就会动手。”
将轮椅推到花厅,转身去和裴瑰约好廊桥。
宋琰盯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拢了拢剑眉,后背贴着座靠仰头闭目,沉沉叹出气。
廊桥上,裴瑰还没来。
眼看一刻钟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她双手趴在栏杆上,望着府内通往护城河的湖。
挨个筛选送宋元清离开人世的法子。
思来想去,选择用一种旁人根本难以想象得到的害人法子。
有一种很简易且仵作难以发现的死法,中毒后没有特效药可医治。
若宋元清因此顺利而死,旁人最多也只会揣测他是体弱误食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