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闲暇之余不可能没将江夏侯府助纣为虐有反意的事情,八百里加急告诉崇明帝。
那这老皇帝,既知江夏侯和姜王府狼狈为奸,又为何非要派他去镇压?
云皎月想不明白,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眸中笼罩终日不散的阴郁,适时远处叮叮当当的环佩声响起。
环佩摇摇晃晃打碎当下心情的沉闷,似是天光照进阴暗的深渊。
云皎月冷不丁问道,“最近京都就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安远公主坠胎一事,民众现在的反应如何?”
霜商摇首,“也没什么反应,大家伙打抱不平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夫人你离京后,没两日赌局连宋驸马会不会被处死一事,都不设赌了。”
“不设赌了?那朝堂上的官员也不议此事了吗?”云皎月摸不着头脑。
不等霜商回答,不远处薛福儿的声音及时接上:
“议了两句。”
“二十几天前,陆大人率领不少官员,要求陛下不因私欲,而按照律法责罚宋驸马。”
“陛下破天荒没有生气,只说了句有理。此事一来二去莫名就搁置了。”
话音落下,一旁领着薛福儿路过廊上的程二冲着云皎月拱了拱手。
笑道,“方才薛小姐来了。正要领着她来见夫人你呢。”
云皎月点了点头,示意程二他们都退下。
连霜商和烟景都打发到一旁去。
薛福儿手里拎着新鲜出炉的栗子糕,油纸包裹不住往外逃的清香。
她稍稍抬手摇了摇糕点包,“前阵子我和杜家公子定了亲。”
“原本是想邀你过府见证,可惜学士府外传你抱恙,只能作罢。”
“后来得知你不知何时出了京,心里就有数是你家夫君出了事情。”
云皎月不置可否,示意薛福儿去内院坐坐。
她喜欢聪明人,乐意和对方多多来往。
两人一同去了书房,云皎月亲自给人泡了上好的云雾茶。
茶水冒着白气,直冲干涩的杏眼,吸了口茶香,内心疲态减轻不少。
抿了口茶,“你是收到我义姐的请帖了?”
薛福儿绯红薄唇扯了个悠然笑意,矜贵优雅点了点头。
肉眼可见,定亲后,对方稳重不少。
云皎月轻轻笑了,稳当如薛福儿这样的待嫁妇,即使是在未议亲前,也不至于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走路时发出的环佩作响声音。
显然对方是故意提醒自己,她来了。
薛福儿拆开包裹栗子糕的油纸,拿起一块吃了口,“前不久,西宁侯夫人屡次邀约芙蕖赴宴,品茶宴、赏花宴,流水的宴席铁打的独一份请书。”
“我家也好,刘蓉那也罢,请书都是朱砂色,唯独芙蕖是比朱砂色还要鲜艳的银朱色。”
“这不,整个京都都知道西宁侯夫人待芙蕖不同,大有要和帝师府结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