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们这群给脸不要脸的张家远亲再蹬鼻子上脸,就直接给我滚出云家!”
“毕竟这宅子姓云,不姓张!”
掷地有声的刻薄话语在人群中传开。
不知从哪一句话开始,传进的云皎月耳畔。
众人发觉她进入自己眼帘时,只见对方脸色阴沉,如漆黑暗夜里布满苍穹的乌云,山雨欲来。
她一身孝服,身后跟着几个婢女,脸上情绪寡淡。
望向众人的眼神半点温度都没有。
云柏林自始至终沉默不语,披麻戴孝守在两口棺材前,在铜盆里不间断地烧黄纸。
他好似将所有族亲的声音,都摒弃在外。
明明身处于众人之间,却魂不守舍,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直到有人惊呼了一声‘云大小姐’和‘祁夫人’,才回过神。
手里的一张黄纸还未递进铜盆升起的火焰之中,扭身望向云皎月。
眼里情绪复杂多变,有恨有悔有怨。
“姐姐,你怎么才来。”
云柏林张口艰难吐出这句话,重新转身面对着铜盆烧纸。
控制住哭腔,但眼眶通红再也支撑不住。
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嗓音低沉着传出来,有些责怪和委屈,“你不早些到,害得爹娘死了也不清净。”
“他们都不知道听了多少糟心的话。”
云皎月莫名被云柏林这几句话,听得心里一酸。
皱着眉头扫了众人一眼。
云长东和张氏人死债消,往后只要云柏林不作死,她们还是亲姐弟。
哪轮得到这些不把云柏林放在眼里,甚至公然把灵堂当做争权夺利试验场的人来放肆!?
凌厉视线落在方才狐假虎威的云家旁支小辈身上。
一字一句冷冷道,“云家姓云没错,但云家的云字,是我云皎月的云,是我弟弟云柏林的云!”
“不是你们旁支任何人名字里的云!”
“我认你们这些族亲,也谢你们今日在百忙之中前来吊唁,但这不是你们能在堂上放肆的理由!”
被云皎月强势责骂的小辈脸庞涨红,低下头不敢对视。
云大雷和阮氏挂不住脸面,明眼人一下就听出来了。
云皎月哪是在骂狐假虎威指哪打哪的云家小辈啊。
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骂他们这三个老东西呢。
云大雷揣着明白装糊涂,“皎月啊,你也别生气。这孩子自幼没大没小被惯坏了。”
“不过他也是好心,你想啊,这么多年张氏族人从未主动来过云家。”
“这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任谁能不多想啊?我看,他们肯定是知道柏林从军的事情。”
云大雷倚老卖老,仿若说着什么神秘兮兮的大事。
故意压低声音,“听说,昨夜青州边界都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