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回云家,坐的会是马车,周武骑马,到达云家的时间会在她之前。
云家今日会有许多族人前来吊唁,人多口杂。
她要是亲自将信封交给卫释和孙鹤,多少会引人注意。
而周武不一样,他曾经在杜重手下当差,由他拿正当理由去找留宿云家的外客,再正常不过。
许诺道,“这次事后,等我和长瑾回京,若你和姜政也想去京都。”
“不论是送你们到杜大人手下当差,还是就在学士府帝师府当差,都可。”
周武难以置信自己的仕途会这样发生转变。
怪不得杜重大人让他们听命于祁长瑾差遣,让他们把握住出人头地的机会。
原来,真的能离开青州当差。
“是,我一定不负夫人的期望!会将信件送到他们的手中!”
周武拿着信封双手抱拳。
云皎月也让人准备好马车,前往去云家的路上。
此刻的云家乌烟瘴气。
白事下丝毫没有悲痛氛围,密密麻麻的云家、张家、陈家族人,都来吊唁。
有些人对云长东和张氏并没有什么情谊,只是碍于亲戚关系,尽着良心操持。
有些人则以利相倾,妄图在分崩离析的云家,分一杯羹汤。
陈家阮氏扑在云长东棺材板上,“哎呀,姻侄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阮氏昨日哭晕了,今日堪堪打起精神来,才知道官府罚了自家大半银钱,作为顶风作案违背用银禁令的惩罚。
她已经没了儿子,更没有孙子孙女在世。
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身上就得多留着银钱傍身养老。
再好去陈家旁支去找子嗣过继在她名下。
阮氏笃定云皎月今日会来云家,索性也不去祁家找人了,直接守株待兔。
再开口求她,让官府退银钱。
一个老者摸着苍白的胡须,拄拐敲击方砖。
命人将哀伤做作过度的阮氏从棺材上拉开,“我说陈老夫人,你莫不是哭错棺材了?”
“长东没了,要哭也是我那侄孙和侄孙女来哭,再不济也是你儿媳云凤儿来哭。”
嘲讽,“你一个外人,自家儿子刚死,不在自家操持丧礼,来云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