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愈发确信自己的想法没错。
突然笑了,“有时候我在想,二叔午夜梦回之际,会不会想起远在泽州的原配妻子。”
“会不会责怪我对祁雅儿太过心狠手辣。”
祁盛天急得咳嗽几声,“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
“我、我不会责怪皎月你。”
赶忙解释道,“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在泽州那种贫苦地界受罪。”
云皎月声音清亮,“可是如果没有我,张美娘和祁雅儿也不用被送青楼!”
她从太师椅上起身。
裙身褶皱间摇曳飘逸,慢步走向祁盛天。
一步步的逼近,使后者脸色苍白浑身紧张,连呼吸都觉着稀薄。
倏地,云皎月扭头问了句蔺红英:
“二婶娘,江姨娘是什么时候被二叔迎进府的?”
蔺红英照实说话,“她进府已经月余。”
“那正好对上时间。”
“两月前,我特地嘱咐姜世子妃,务必替我照料好雅儿堂妹。”
“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一直没有问过祁雅儿的生死情况。”
“只知道姜王府尚没有死尸搬出,想必她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失望盯着祁盛天,“所以二叔,江姨娘是祁雅儿和姜世子安排进府的吗?”
如果是,那江灵芸的任务绝不可能只是给祁盛天为妾。
祁盛天紧握着朱红色座椅扶手,肥硕的双手隐隐透着青筋。
眼珠子忍不住左右瞟着,不敢直视云皎月。
嘴硬道,“不是,绝对不是!”
“我纳妾小六,只是因为她年轻漂亮!”
“你看她沦落青楼,又辗转在戏班子,这样的出身多少艰苦。”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梅花香自苦寒来。”
自己肯定自己,“对,就是这样。小六就是从苦寒来的梅花,我欣赏她,机缘巧合才想照顾她罢了。”
云皎月明面上点了点头,被气笑,“原来是这样。”
实则对祁盛天说的话是半点不信。
此刻蔺红英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数落,“老爷,你何必不说实话?”
“我看天塌下来了都有你的嘴顶着!”
较起真,“况且梅花本来就自带香味,它若能生长于三伏天,那才叫艰苦。”
“这个江姨娘年轻是年轻,可她哪里漂亮?”
“她和你院子里的二三四五姨娘比起来,都差远了。”
祁盛天瞪了眼蔺红英,脸色阴沉,“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祁向磊听不下去了,“二哥,二嫂是二房的主母,她怎么就没有说话的份?”
云皎月揉了揉眉心,戳穿祁盛天拼命替祁雅儿遮掩的谎言。
“二叔,你新娶了妻子,雅儿堂妹着急。”
“她怕你忘了她这个女儿,才安排这个老熟人进府。”
“你不如实话实说,她利用你的愧疚和爱女之心,到底要你留着江姨娘在青州做什么?!”
祁盛天心悬在了嗓子眼,急了,“没有,真没有!”
“你非不说,难道是要逼着我对你用刑?”
祁盛天满头是汗辩解,“我真不敢帮着雅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