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芸又来了段九曲十八弯的撒娇耍脾气,“老爷,我怎么能不气恼?!我就是靠着我的脸,才能得老爷您的宠爱。”
“要是被打得脸毁了,这不是绝我的路吗?”
江灵芸见惯了像郑氏这样教训青楼女子的正室。
别说她没和柳勇共度一夜!
就是有一夜春宵,她也有足够的说辞回嘴正室!
许是听出祁盛天偏袒她的意思,壮着胆数落,“柳夫人,我真是烦透了你这样的正妻。”
“我从前在青楼没被赎身时,拉客人进去是我的差事!我何错之有?”
“倒是你,你家在方县,明知道上门提亲的男子去了青楼,自己不介意男子的风流,非要应下这门亲事,到头来能怪得了谁?”
轻嗤一声,“我看一开始,你就是冲着做八品夫人的身份,才答应亲事的。”
“既然答应了,你日子过得好不好、苦不苦,都是你自己该受的!你不该来找我撒气!”
怒气冲冲张牙舞爪的话落下,柳勇心里也生了芥蒂。
他不知道发妻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进青楼的事情。
有些离心,自家妻子没准还真应了江灵芸说的话,是冲着他八品官员身份才嫁过来。
郑氏气得心肝疼,没承想这妾室这么伶牙俐齿。
明明自己占据了道德高地,对方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挑拨了自己和柳勇的关系!
“夫君,我一开始是冲着你的学识和人品嫁过来的……”
“至于你的官员身份,有最好,没有也无碍。”郑氏急忙拉着人的手解释。
可惜柳勇冷着脸没有答话。
这时,蔺红英眼角余光瞥见站在院子门口的云皎月。
她没见过云皎月,但对方既然能出入祁家二房如无人之境。
想想也就只有她先前吩咐下去,来了可不必通报的大房夫人。
云皎月领着数不清的人进来,吸引所有人视线。
快步走到柳勇面前,直挺着身子训斥,“三舅舅,三舅娘是你的妻子,你不该因为旁人随便的几句话,就给她使脸色。”
“是你意志不坚去了青楼,好端端地连累了三舅娘的身体!”
云皎月眉头紧锁怒道,“另有,你这八品官,只不过是说出去好听。”
“八品官员的位置,一是你在地震中立下功劳,二是你自己有学识才能被提拔。”
“三舅娘说看中你的学识,这有什么不好?”
“难道非要女子死心塌地认准自家夫君这个人,而非认准其身上的优良品德,才能讨你欢心,才能认为自己是个魅力无限?”
云皎月认为这类男子有病,得治!
好比有男子跌宕风流、逸趣横生、家财万贯、前途光明,这些都是优点。
对于自身已有的优点,并不能进行假设性提问
就算提问了,若自己不再有才情了,若自己家徒四壁了,妻子从一开始还会不会嫁给自己。
这样的提问所得到的答案,除去伤人情感和自欺欺人以外,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蔺红英看见云皎月来了,上前去迎,让婢女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