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孙鹤和卫释两人没在吃晚膳。
他们紧绷着神经,纷纷双手和侧脸紧贴墙壁,在偷听。
云皎月刚进来的时候,特地清嗓,引起两人注意。
两人偷听被抓现行,立刻站直身子低下头。
“别偷听了,菜都冷了。”
“云柏林今晚估计吃不下什么,你们别管他,自己先吃。”
云皎月率先走到圆桌旁,纤细手指叩了叩实木桌,示意人坐下。
卫释嗓音低喑,“义姐,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如果犯下株连九族之罪的,是陆崇陆大人……你也会秉公处理,揭发他吗?”
卫释褐色双眸晶亮有神,小心翼翼问道。
坦白说,如果云皎月选择袒护陆崇。
推己及人,那让身为云家儿子的云柏林去检举双亲,就太强人所难了。
云皎月听卫释将云长东和陆崇相提并论,不由发出冷哼。
直白哂笑回道,“当然不会揭发。”
卫释和孙鹤蓦地愣神。
两人瞪大眼睛,没想到女人说话这么直接。
云皎月抿了抿薄唇,启唇道,“我义父是个骨鲠之臣,忠君爱国。”
“且不说他根本不可能因私欲去窃国,不会算计我和你姐夫,逼着我们为他保驾护航!”
语调阴沉沉,“就说有一天……如果他真的篡党夺权。”
“那也是因为大齐无可救药。真到那种程度,我又何必揭发他?”
云皎月的胳膊肘儿已经不知道拐到了哪里。
孙鹤心直口快,惊讶啊了声。
脱口而出,“那祁夫人,你又为什么非逼着云少爷去揭发检举父母?”
云皎月双眸幽幽,淡然瞧了眼孙鹤。
她就是要云柏林去担杀害父母罪孽深重的罪名。
卫释读过几年书,想明白后开脱道,“诛恶不避亲爱。”
“向情之人向不了理,亲情和公理根本无法兼顾。”
“像株连九族的罪是大罪,义姐袒护云家,等东窗事发就袒护不了族亲。”
不关心云皎月究竟是不是这么想。
一本正经对着孙鹤洗脑道,“义姐这是在内忍。”
云皎月顿时语塞,她没什么好内忍的地方。
云长东和张氏就算是被凌迟,她内心也不会有丝毫的波澜。
真是辛苦她义弟替她找借口。
没承自家义弟给自己准备的开脱之言,“卫释,你不用替我美化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