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她想找到祁长瑾和李敬之,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主动现身。
云皎月思索片刻,不着急了。
等街道上的商铺都开了门,沿街的摊贩占据所有能摆摊的位置。
她特地找了摊自画卖风筝的摊主,“摊主,你的风筝怎么卖?”
摊主一看云皎月不菲的衣料,“十五文一个。”
“我给你半钱,你的风筝我包了!”
摊主眼睛顿时明亮,更加殷勤,“好好,姑娘,那这么多风筝,我给您送哪去?”
“我不要你的风筝。”
“今日若有谁来买你的风筝,不论是谁,你都得以低于平时售价的价格卖给对方。”
云皎月没放过风筝,但知道寻常风筝的价格。
普通风筝以竹片做骨架,纸张为肉糊风筝。
这种风筝太过常见,且制作成本低廉。
再如何也不至于要十五个铜板,这分明是宰客!
摊主一看遇见了内行的买家,尴尬地挠了挠头。
“真是不好意思姑娘,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富贵女儿。”
推卸责任道,“不过也不怪我宰您,实在是今年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就说咱们青州城的农户,十户九遇天灾。”
“我也是家里没法子了,索性课业也不读了,出来补贴些家用。”
云皎月脑子精神紧绷,天灾??
前些日子,她命程二收物资粮食。
听程二抱怨过几句,还以为是用银禁令导致的粮食大范围难收。
原来……是身为粮食大州的青州出了问题?
“人为国本,食为民命。要是今年歉收,大多人赋税难交,怕是会有大祸患。”
古往今来,没有一次起义不是和受到压迫有关。
摊主来了兴致,听出云皎月读过些书的口吻。
“可不是?都说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
“我一介书生都知道,要是有朝一日青州城百姓无米下锅,哪怕是一日!都会时局不稳。”
“可偏偏天要为难作践百姓,上个月青州大涝啊!”
云皎月帷帽下的神情严峻,明亮的瞳孔微微镇了镇。
脑子里冒出两个想法,一个是祁家所属产业必须扩大招人。
财帛动人心,以免灾荒时,有大多民众会一不做二不休冲进富贵之家哄抢财物。
第二个是必须将祁家财物转移阵地!
“你放心,我不与你计较多收我银钱的心思。”
“物贱伤农,贫苦人家读书本就辛苦,提高售价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尽管是提高对她这类人的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