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瞥了眼聂韬,“你倒也不必把没大没小,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聂韬耸肩,不说话。
陆崇捻须,握起酒杯和祁长瑾小酌了两杯。
回答云皎月的问题,感慨,“你初来京都,有些事情不清楚。”
“西宁侯那个庶子,一无是处!不过命实在是好。”
“西宁侯这个位置,日后迟早是他的,芙蕖有你和安远公主护着,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索性,就在书房专心议事,不去管那个庶子。”
云皎月摇摇头,望向目光幽邃的祁长瑾。
幽幽叹气,不去继续提有关安远公主和西宁侯府的事情。
想着晚上也算家宴。
问道,“长瑾都到了京都,那册封官职的诏书,何时才能下来?”
最好能在参加文安公主婚宴那日之前下来。
否则没有官身,万一和裴瑰宁顾行碰上,再被刁难。
那这位未来的首辅大人……得黑化的更彻底了。
“约莫就这两日。”
陆崇思量半晌,“应当能在文安公主婚宴之前下来。”
嘱咐道,“婚宴需要送贺礼,芙蕖在荣宝斋买了前朝张成所造的一对剔红栀子花纹圆盘。”
“那圆盘以黄漆为底,盘中雕刻的双瓣栀子花硕大盛开。”
“枝叶舒卷自如,线条峻深,是雕漆中的精品。”
“届时你去赴宴,这份贺礼可一分为二,只当是你和长瑾一道送的。”
云皎月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往嘴里塞,咀嚼。
逛了帝师府两圈,外加动嘴皮子骂人,她其实挺饿。
头也不抬拒绝,“义父,我和长瑾是商人。”
脱口而出这句话。
顿着觉得不对,改了改,“长瑾当官,但我是个商人。”
“我经商,而且和荣宝斋的高老也有些私交,我买得起贺礼。义父不用替我担心。”
陆崇诧异挑眉。
轻瞥云皎月一眼,没想到对方能和高老有交情。
也不再单方面,上赶着替人解决贺礼的问题。
无奈放纵,“也罢。你要是找不到能送的贺礼,再听我的。”
云皎月看陆崇很顺眼,起码比渣爹云长东要顺眼许多。
算算脚程,高老比她早到京都好几日。
他在各州带回的精品,这几日应当都被京都的钟鸣鼎食之家买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