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刚说完话,云皎月已经将眼纱系好。
这时,姜寻手下侍卫也赶到。
一门之隔,双手不停晃动后门。
只听有人说话,“追人要紧,我们分成两拨。”
“一拨拿刀,从门内将刀刃伸出,看看能否将门外缠绕住铜环的东西砍断!”
“另一拨人!两两一组,在墙边蹲下!踩着身体翻墙!快!”
话音落下。
方婉紧紧攥住云皎月肩上的衣料。
声音渐渐微弱,“我身负重伤,对你来说是累赘。”
在嘈杂声中,用只有云皎月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一鼓作气说话,“你不用管我。”
“明天天一亮,你去城隍庙上供的桌子底下,拿姜寻所要的银票和书信。”
“你现在已经是陆大人的义女,陆大人和姜王府不对付。有这些证据,你的夫君也能在朝廷站稳脚跟。”
抱歉道,“拉你入伙,是我不对。银票和书信,只当是我对你的报答。”
云皎月眼角余光察觉,段家之内,已经有人伸手搭上墙边。
她紧蹙着眉头,双眸幽幽,“方婉,过了今晚,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
敛下神色,“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说话。”
话毕,云皎月全神贯注。
她没有试过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带人进空间手术室。
并不能保证,自己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内,会不会受外界影响。
如果因为自己不能集中注意力,从而导致手术中断,甚至将自己和方婉的行踪暴露在人前。
那她,也认了!
呼吸焦灼起来,云皎月手心都有虚汗。
“快,翻墙!”
正当几个人翻墙落地时,女人刚好带方婉进了空间。
消毒水的气息传入方婉的鼻腔。
想开口问话,又想起云皎月让她不要说话,只能紧紧闭着嘴巴。
云皎月在空间里翻了翻,没找到耳塞。
硬扛着外头的声音,争分夺秒给人做手术。
“奇怪,这么长的巷子,怎么血迹只停在了门口?”
“不管了,先追,左右两个方向,一边都不能放过!”
方婉蹙着眉头,怀疑自己真的是到了垂危之际。
耳畔竟然出现幻觉。
明明自己站在原地没动,可姜寻的人竟然找不到她和云皎月?
她听见,耳畔杂乱的脚步声由近变远,直到消失。
云皎月神经高度紧绷,没空管外头的声音,也不敢管。
给方婉检查身体。
检查出,是四级裂伤,肝实质破裂已经累及四分之一的肝叶。
有条不紊,在方婉的静脉位置,进行注射,全麻。
方婉手臂感觉到刺痛,没过几分钟,麻醉药成功抑制住她的中枢神经系统。
神志暂时消失,连带着连全身的痛感都不在了。
云皎月按部就班,准备给方婉止血。
再进行彻底清创、消除胆汁溢漏,建立起通畅的引流。
用剪刀将人伤口处的衣服剪开,
她以前没有做过箭矢这种锐器重伤肝部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