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理不清楚账面,就会将赃银分我一些……”
“让我将布政使府各处铺面的收入开支,进行作假平账。”
补充道,“自然了,他也贪过不少青州各县的赈灾银两。我所知晓的,都记录在了这本账簿里。”
云皎月打开木盒,里头是密密麻麻的首饰。
首饰缝隙间,能看见底部还有一本蓝底书面的账簿。
库大使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倒戈陆崇保命。
今夜是他最后的机会,离开祁家后,他和祁长瑾再来往,就会引杨慷怀疑。
因此就将账簿放置于自家妻子的首饰盒内。
嘱咐着,“祁少夫人,这本账簿,你可千万不能弄丢了。”
“我一家老小的命,现在都在你手上了。”
云皎月颔首示意,将账簿从盒子里抽出来,放进衣袖的空间里。
这样,丢是不可能了。
“库大使倒戈及时,我去京都后,定会让我义父保你一家老小的命,权当是给你将功补过的奖赏。”
云皎月深褐色的眼眸情绪宁静,“天色不早,库大使和夫人就早些休息。”
“这是我专门准备的醒酒汤,大人可以喝了再歇下。”
云皎月客套说话,至于对方喝不喝,她并不关心。
库大使接过醒酒汤,“多谢祁少夫人。”
云皎月回了大房院子,也不用身旁两个婢女伺候,随手指了院子里原先给婢女住的房间。
直接让人去休息。
端着解酒汤进了房间。
原先滚烫的解酒汤,现在已经变得温热可以入口。
刚进房间,就确定了。
果不其然臭男人先前是在装醉!
他坐在房间书桌前,冷如墨玉的眼眸幽幽,看见女人回来,挑了挑眉头。
“你回来了?”
祁长瑾身上酒气的味道仍然很重,不过看着精神却好了不少。
醉意退去,指节分明的手指,握笔用力在纸上写下最后一道笔画。
“你之前,真的在装睡?”
云皎月蹙着眉头,将汤碗放在圆桌上。
气呼呼走向祁长瑾面前,“你是故意激我,让我去找的库大使?”
祁长瑾没忍住笑了声,低沉嗓音磁性富有魅力。
唇畔漫着淡淡笑意。
他收起毛笔,懒懒靠在太师椅上,看着有些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