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瑾。”
云皎月拢着细眉,声音平缓。
从没有这么善解人意过。
对祁老夫人也没了什么脾气,一副软弱包子模样。
从男人掌心里,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大义凛然道,“不管怎么说,这句话奶奶说得对。我嫁给你三年有余,可……”
“可我们也的确没有孩子。你娶我本就是不情愿,与其耽误祁家绝后,倒不如休了我。”
话音落下。
柳韵秀瞳孔地震,听出两人至今还没有圆房的意味。
她蹙了蹙眉头,心里替云皎月抱不平!
这对夫妻孤男寡女在屋子里住了月余?就什么也没发生?
女子生不出儿子,在大齐国里,就等于断了男子子孙后代!
会有无法延续家族的过失!
瑾哥儿竟然对皎月,不情愿到了这种地步?
连圆房也不肯?
柳韵秀再也忍不住温良好脾气,走到祁长瑾身边,把云皎月拽到自己身后!
怒了,质问道,“瑾哥儿!你怎么能这么对皎月!”
柳韵秀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大房家中‘丑事’。
只能意有所指,在外人还搞不清楚具体状况时,就指责祁长瑾。
祁长瑾清隽面孔上,有火辣辣的痛感。
入鬓剑眉蹙了蹙,他哪里是不愿意和云皎月圆房?
从前娶她,的确不情愿。
可现在他们患难与共,而且看到她时,他心里总能安心。
他早已情愿和她结为夫妇。
只是……
只是大荒县条件艰苦,有孩子只会让云皎月更辛苦。
因此在云皎月还未早睡时,他都会主动装睡。
想等到去了京都,在京都站稳脚跟后,再和女人圆房。
祁长瑾目光幽深,复杂看了眼云皎月,“皎月,你不要多想。”
“我,我没有不情愿。”
男人眉心微动,准备先攘外,再安内。
冰冷的暗芒在眸子里愈加寒冽,转而对着祁老夫人表面自己的决心。
不容置喙道,“奶奶,我这辈子都不会休了皎月。”
“她是我的妻子,我此生只会尽我所能!珍视她,给她最好的生活!”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祁长瑾眼底薄凉,“二叔三叔,今日是我娘的卒日。任何人都不该在灵堂前大肆挑事喧闹。”
“还请两位叔叔能够将奶奶扶到外头休息。省得她伤心过度,以至于言行无状。”
祁向磊很难做人,但也还是照着自家侄儿的话去做。
今天这种日子,闹事的确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