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被祁长瑾这番话惊得一激灵。
她原以为自己脑子动得已经算是很快,可没想到和祁长瑾比起来,还是略显逊色。
刚刚她就已经在将周烈和财物丢失案联系在一起。
是以才有些出神。
谁知道祁长瑾不光是把面前这鲜血横流的新人犯,和财物丢失案联系在一起。
还顺藤摸瓜,将人和京都权贵联系到了一起。
大通镖局是大齐国京都首屈一指的镖局,里头的镖师,有不少都会被委托押送官府亦或者是权贵和富商的名贵之物。
这样的一个镖局,不出意外根本倒闭不了。
而镖局里的镖师,就算大通镖局关门大吉,凭借他们的履历,外加此前职业生涯所积累下来的资本,也绝无可能会沦落到成为贫瘠之地人犯的地步。
唯一的解释……
是镖局踩了红线,致使不得不解散。
镖师也因为权贵指使,潜伏于人犯堆里,特地来沙橘村灭口有关财物丢失案的涉案人员。
至于周烈方才对她和祁长瑾起杀心,要么是他恼羞成怒。
要么就是她和祁长瑾也在灭口名单里。
阮元被云皎月踹了后,小腹一直处于阵痛阶段,不得不在地上持续打滚。
他脑子就跟上锈的锁和石头脑瓜子一样,一点都不开窍。
完全没明白祁长瑾刚刚说了这么一堆,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什么大通镖局一等镖师金银绢布。
这周烈,不就是他爹给他雇来的一个护卫吗?
对了,这护卫还是因为家贫,所以不当镖师后,才自荐送上门,保护了他一路。
阮元既蠢又坏,先发制人,“祁长瑾!大家都是人犯,你无缘无故拿箭矢伤人,难道就不怕我们让县令做主处置你?”
阮元打赢了有打赢了的说法。打输了也有打输了的说辞。
这会儿他明显处于劣势,下意识搬出陶高山来压祁长瑾。
祁长瑾眸光凌厉冰冷,直直冷视着阮元。
声线硬朗,带有戾气道,“阮元,我们大家虽然都是人犯,但人犯间也各有不同。”
“我的妻子云皎月是人犯,但她却提供了诸多差事给附近几十里的村民。”
“我是人犯,我也尽了绵薄之力在县衙当差。”
“我们夫妻二人都是在做着对大荒县有益处的事情!而你呢?”
祁长瑾嗓音凛冽,暗带警告,“你初来乍到,就想杀我妻!”
“这种事情即使是闹到了衙门,也只有你没理的份!难道你不知道,人犯主动闹事,罪加一等?”
场面不知不觉已经被祁长瑾掌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