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祁长瑾依次照着医嘱写下。
尽管祁长瑾是将宣纸铺在双腿膝盖上写的,可也不妨碍他书法笔迹劲骨丰肌,力透纸背。
书写时的骨力和柳骨颜筋般的字体,落入林芙蕖眼中后,她明显眼睛泛着的光泽更亮了亮。
她不吝夸奖道,“皎月姑娘,你夫君这字笔走龙蛇,写得真是好。”
云皎月视线在祁长瑾和林芙蕖的身上来回扫视。
她记得书中原有的设定,林芙蕖会在这几日被接进京都,在京都享受两三年的父女情后,病重早逝。
不过,要是林芙蕖能做到每日都喝她开的方子……
没准祁长瑾进入官场,以至于升迁去京都的时候,她们还能碰见。
云皎月眼底逐渐闪过一抹意味深长,有一种他日首富之孙位极人臣官居一品,再遇帝师之女后冥冥中注定的宿命感。
阅书无数的云皎月领悟到这种设定后,不由想着得早些和祁长瑾和离!
毕竟她在书里只是个炮灰角色,等到泽州后,还是得尽快和祁长瑾提和离!
为了能让林芙蕖对祁长瑾的记忆更深刻些。
云皎月清冽声音响起,隐隐带有一丝骄傲,“我夫君一次登科高中状元,他的字自然好。”
林芙蕖一怔,“高中过状元?”
云皎月点了点头,随后语气惆怅,“我夫君被奸人所害,污蔑科举舞弊,最后我们祁家无奈之下被满门抄家流放。”
林芙蕖皱着眉,突然想起自己也听说过青州首富祁家被满门流放的事情。
她记忆里,青州首富祁家的孙子幼时便已才华出众,之前登科时,沧州学子也在羡慕祁家长孙高中后的前途。
看来,面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是祁家长孙祁长瑾了。
林芙蕖转过身,一脸复杂看向云皎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对方。
像这种被高官奸人所害的事情,多半这辈子都翻不了案。
她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编绳玉坠子,“皎月姑娘,俗话说忍辱能至三公。你放心,你心肠这样好,你夫君又有真才实学,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可惜,我外祖父也只是督邮一职,帮不了你们什么。”
将玉坠子塞到云皎月手里,“不过,我林芙蕖力所能及之处,往后你尽管可以提。”
云皎月手里顿时多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和田玉坠子。
蓦地,云皎月感觉眼下事情的发展趋势,和她脑子里想的很不一样。
相较于书里林芙蕖一见钟情祁长瑾,现在的林芙蕖,明显待她更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