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脚上有伤,虽然有拐杖可以让她正常行走。
但是推着祁长瑾时,也很费力。
走了好长一段路,穿过熙攘街道,耳畔逐渐传来温馨又喧闹的声音。
那些擦肩而过的人群,有的是将自己的幼子载在身上,带着孩子走街串巷买零嘴。
有的则是带着自家种的一些瓜果蔬菜,坐在路旁吆喝着等人买。
还有几对夫妻正在并肩采买货物,有说有笑。
云皎月垂眸看着身前的祁长瑾,暗想在原主的记忆,她还从没和祁长瑾逛过街。
想想原主也太过炮灰,本来按照祁长瑾的个性,要是原主能不作不闹,或许挨到男人位极人臣时,就能美滋滋当她的首辅夫人。
正是出神想着,就察觉祁长瑾不知何时,已经用双手自己推动着轮椅车轮。
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三叔身上的银两,真是你给他的?”
云皎月摇首,没准备瞒着,“不是。祁家没被抄家以前,三叔曾经借给药铺东家三百两银子。这次我们来卖虎,我顺道为他讨回了银子而已。”
男人点头示意,对现在云皎月和三房的交好很欣慰。
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总归是娶了她,只要她以后能继续保持现在良好的品行,他这辈子总是会和她相敬如宾下去。
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阳光下,祁长瑾刚毅的脸部线条流畅又锋利,双眸深邃如千里之下的深海令人捉摸不透。
思量了片刻,脸部看不出神情的开口提醒道,“你应该知道人心难测的道理。”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你打算提升流放人犯的生活条件,那就最好一视同仁,不要厚此薄彼。”
“否则得罪了人,为以后埋下祸端,就很容易被人在暗地里使绊子,使自己陷入被动。”
云皎月眼底划过一缕诧异,未来的首辅大人,这是在替她分析现状情势?
不对,他应该是不想让她得罪狠了祁老夫人那些人。
所以才特地把她喊出来说话。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真是混官场的好料子,两边都不得罪。
云皎月敛下神色,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更不是非要和人闹得你死我活的人。
她坦荡地直视前方,“只要是不偏不倚、真心替我着想的意见,我都会放在心上。”
“你放心吧,既然你开了口,那我也就不会做得太过分。”
不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么?
她一定一视同仁,也给萧莲那群人一口吃的!
不过,至于能吃到多少,那就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